「季宿白,東西我看了,你對我沒用了,我不跑,等著你把我帶回去,事情敗露之後,我死在天一山的水牢里嗎?難不成你要為了我放棄你那第一的宗門?你捨不得的,他們也捨不得,所以少管我,你在我這,只是個威脅。」
季宿白胸口的衣服都被戳皺,他面色未變,只是將寧歸硯拉著往另一邊走。
兩人直接越過城門的小徑,朝來時的那條路上去。
寧歸硯掙扎著,可手上的力量是他無法掙脫的,於是垂下眸子,在走到城牆邊時,遽然痛呼一聲。
季宿白即刻鬆開手,側目過去略微慌張。
「弄疼了你?」
他後續的關切之語堵在了喉間,看著寧歸硯冷冷瞥過他一眼背過手要離開時,邁步再次將人的路擋住。
季宿白壓下聲音。
「所以你在鬧什麼?你知道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
寧歸硯原本要抬起踢出去的腳在冷笑一聲後放下,他抬頭,再次拉住季宿白的衣襟,對方的腦袋也順著靠近後低下。
「我鬧?」
他默了一會,勾起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拉著季宿白又靠近了些,兩人的氛圍好似回到了昨日夜間,曖昧叢生。
「我鬧什麼?你最初見我的時候不是要殺了我嗎?說實話我差一點就死了,你現在也能殺我,就算你現在不殺,我也會死的,不是你說的?我你問我在鬧什麼?我不可能呆在你身邊的季宿白,別做夢了,你有什麼資格... ...」
季宿白聽著寧歸硯那張上下啟合不斷地嘴,心中忽然鬱悶,抬手將人推到城牆邊,一隻手挑起寧歸硯的下頜。
他倏然問了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你走了,要去哪?去驚雲門?還是跟著城門的那些人去魔界?寧歸硯,告訴我。」
寧歸硯停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迎著季宿白的動作看見那雙惱怒的眸子裡。
那可比他給季宿白惹麻煩後的目光要深刻多了,蛇一樣的纏住他,渾身的冰冷都透過肌膚傳遞上來,後脊一陣戰慄後呼吸也被鎖住,然後被吞噬。
「什麼?」
寧歸硯恍若沒聽見一般仰起頭問了句。
問完還沒結束,又添上亂人耳目的一句。
「我去哪?你想我去哪?你難道不會用你這把劍... ...」
他伸出手,抓住季宿白掛在腰間的劍柄。
「唰。」
長劍被拔出,劍身顫抖了一下,寧歸硯感受著劍柄上的寒意,手心被凍得發紅,季宿白看過來時,那冷意就消失了。
寧歸硯將劍揚起,橫在自己脖子間,笑顏晃目。
「你不是要用這把劍,殺了我嗎?不然我怎麼離開?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