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開口嗤笑:「季仙尊,我可不是傻子,真當我不知道你在下套嗎?現在我故意往你的套里鑽了,怎麼卻只是割傷我,這點傷,怕是半日就好了吧?」
他低頭悶笑出聲。
「季宿白,你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吧?覺得我可憐?」
寧歸硯話頭一轉。
「你不準備讓我去精英大賽?」
他的語氣格外篤定。
季宿白也不遮掩:「當然,若是放你走了,不等於放你跑了?」
寧歸硯抬手,抓住季宿白的手腕,輕輕用力,將人的肩膀帶著往下壓:「所以為什麼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麼關注?這計算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除了拿我當誘餌引出天一山內的臥底,季宿白,你應該還有什麼沒說吧?我可不信你心眼就那麼一點,真要是拿我引出那臥底,多的是法子,何須選這費時費力的?」
季宿白的眸光又沉了沉,捏住下頜的力道緊了緊:「你當真不知道,寧歸硯,現在可別跟我裝可憐,我不是那群老傢伙,你哭一哭就能心軟。」
寧歸硯的心緒混亂,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駁論,但心裡又不甘心,將腦袋靠近,在季宿白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有紅色暈濕了那片白紗。
「季宿白,真要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可不容易,你沒拿出等價的籌碼,我當然不會心甘情願,猜得沒錯的話,你想從我這驗證什麼東西?千年前的歷史有什麼好遮掩的,該知道的都知道,這禁書室我也不是全然不能進,就是進了,長老堂又會說些什麼」
「而且我不過是試探你,你自己就把尾巴全部露出來了——」
鬆開牙後,他仰起頭,脖頸被季宿白抬手捏住,不重,但壓在傷口上疼感十分明顯,隨後周身爆發的冷意瞬間從那處侵入,寧歸硯有一瞬間無法呼吸,慘白著臉望進那雙漆黑的眸子裡。
季宿白嘴唇勾著,傾身下去,在寧歸硯耳畔低語。
「寧歸硯,你這人,倒真是有趣。」
「籌碼我可以給你。」
他說完,那股壓力消散,隨後他抬手將寧歸硯腰間的黃玉佩扯下,手中光線流轉,那玉佩內的另一道陣法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季宿白鬆開寧歸硯的脖頸,拿出一張拍子在頸間輕輕擦了擦,弄下來好些血漬。
隨後他揚起笑,讓寧歸硯看著他。
「希望你能把多餘的東西扔了,寧歸硯,我對你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當然,在範圍之內,我不介意對你好些。」
他將手帕放在寧歸硯手上,正虛情假意說著『弄疼你了』這種話,就見寧歸硯虛虛喘一口氣,身前的人便暈倒在他手臂上了。
季宿白啞然看著,嘆息一聲。
「真是不禁嚇。」
「這次就放過你。」
低語罷,抬手將旁側的書冊撿起,虛虛一晃消失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