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手,腳,統統沒有放過,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其籠住,隨後灼燒,炙烤,帶著要化為煙霧的目的。
「徐娘!」
劉大哥呵了一聲,他將手中嬰孩的脖頸籠住,笑聲放肆。
「我知你不甘,心中怨念難以化解,不如就替我做了嫁衣,這孩子,我就放過他,如何?」
徐娘在地上抓出深刻痕跡的手抓住了旁側的樹樁,將樹樁都劃出幾道痕跡,露出內里的白色,還粘連了一點血肉的痕跡。
她猩紅的雙目死死盯著男人手裡的孩子,似乎聽懂了對方的話,露出的尖牙收起,鬆開緊張的手,表情舒緩起來,瞧著有些脆弱地跪倒在地,將頭顱都抵在泥土上。
被勒出紅痕甚至露出皮肉的脖頸隨著『嗬嗬』的聲音有些許的起伏,一個怨鬼跪倒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面前,顯得心甘情願。
劉大哥哈哈笑了幾聲,眼裡冒出精光,從衣袖中又拿出幾張符篆:「別怪我太殘忍,替我去換了那些賞金,也算是為你死去的孩子積德了,哈哈哈哈!」
他話落,抬手便要將符篆貼在徐娘身上,還沒觸及,被一柄橫飛來的灰黑長劍劍柄擊暈。
徐娘見狀,立刻掙脫了那些束縛他的符篆,在符紙化為灰燼後將從男人手中落下的嬰孩抱在懷中,朝著深處逃離去。
寧歸硯迅速縮起身形,念起咒法將自己身上的氣息隱藏,隨後把林自潛給他的那枚玉佩放入儲物袋,免得這玉佩上過於濃郁的靈氣引人懷疑。
季宿白後腳趕上,瞧了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傢伙,對身後的景弗叮囑:「抗回去。」
隨後微微朝身側的樹蔭後一瞥,暗了暗神色。
「照顧好你師姐,我去找人。」
兩人分開,寧歸硯鬆了口氣,從樹後露了眼,循著季宿白離開的方向猶豫幾秒,準備換條路走。
「叮鈴鈴。」
清悅的鈴鐺聲又撫上葉片眼梢,青年側目,腰間的長笛瞬間掠過身後一處的樹影,樹後緩緩走出來一人,肩上未再掛著那矚目的銅鑼。
「又見面了,公子。」
寧歸硯看著他不說話,對方便開口報了姓名。
「見過那麼多次,還未曾自報家門,在下徐應,廿城人士,恰逢對仙門略有了解,寧仙士的名號,有所耳聞。」
寧歸硯淡漠的眉眼忽地上揚,語調也稍顯奇怪:「徐應?」
徐應:「正是。」
「公子身上的傷不輕,可需要我幫忙?這忙,那位仙尊可幫不了。」
寧歸硯輕笑一聲,將插在樹內的玉笛喚回,他把玩著,漫不經心道:「好啊,那我看看,你要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