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聲音不算小,寧歸硯自然能注意,抬眼看過去,揚起了一個標準笑容,那群人便更激動了。
其中一個青年餘光瞧見寧歸硯,猶豫片刻,深吸一口氣,跑過來站在寧歸硯面前畢恭畢敬。
「大,大師兄,你怎麼來,來外門了?」
說話時甚至有些磕絆。
沒等寧歸硯想出什麼搪塞的話,該人便又接著問:「大,大師兄,你是要往藏書閣去嗎?能否,也,也帶上我?我有個陣法刻印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去找找!」
寧歸硯莞爾而笑:「那便一同去吧。」
他拂拂衣袖,對著不遠處與他揮手問好的外門子弟點點頭,抬手道:「近日眼疾復發,見不得太久日光,可否在前方替我擋上一些?」
青年邁開步子拍拍胸脯:「那是自然!大師兄,我們走吧!」
寧歸硯笑笑:「勞煩。」
兩人的身影漸遠,留在原地的人才收回羨慕的眼神。
能被大師兄指點一番,哪怕不是指點,就是呆一會,那得多幸福啊!
藏書閣共兩層,二層僅內門弟子才能上去,正好給了寧歸硯機會離開。
待他再次告別另一位噓寒問暖的天一山弟子,就已經進入樓閣有些時間了。
寧歸硯避開人群,站定在角落,臉上的笑容頃刻卸下,嘴角的無聊煩悶顯露。
手裡被抽出的藏書邊角皺巴巴的,也不知是被他捏的還是因為多人翻閱而至。
寧歸硯在藏書閣呆了一天,好在他穿的這本《霸道師弟愛上我》的世界觀是建立在現實世界上,藏書內的字他也看得懂,且搜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術法時竟還頗為津津有味,哪怕為了學點保命的術法,也能呆得下去。
第二日清晨,日光還未完全灑下天一山,山腳就聚集了不少少男少女。
下方的人焦急等待,身邊偶爾陪伴而來的父母,自然也有像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闔眼背向人群的。
寧歸硯揉搓著手裡的名帖,餘光瞥見一抹灰黑,頓住腳步,看向邊緣處的少年。
與人對上視線後,手背上的筋骨略微突出,臉上的笑意淡下來,在歷青喚了一聲後才再次揚起溫和親切的笑。
他和歷青走上前,那些在山腳等待的人們就看了過來。
一行四五人,為首的一人素衣披髮,鬢角的髮絲和眼上蒙的黑紗混為一體,下頜清晰而嘴唇艷紅飽滿,下唇處有一顆痣,看起來相得益彰。
他腰間掛著一隻成色極好的玉笛,笛身的花紋久難見,應是摻了些陣法,笛尾是白色的流蘇,飄洋悠蕩,如同它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