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調,聽上去就像是在擔心一樣。
「……你的主人呢?」季絮握著劍,心中一沉。
對劍修來說,劍就如同自己的命一樣,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拋下。
黑白駝仰頭嘶鳴了一聲,隨後帶著她直直地沖入了暴風雪之中。
……
容瞻帶著巡邏的駝隊一回來,就直奔城門樓。
戴著兜帽的白衣人獨自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雪城之外黑色霧牆。
「二殿下。」容瞻向他走去。
白衣人取下帽子,正是沐懷瑾:「還是沒有陸公子跟季姑娘的消息嗎?」
容瞻搖頭。
沐懷瑾目光凝重,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自沐嘉言與他說北方星相有異之後,他便一直心緒不寧,最後還是決定親自來一趟。
結果在剛到玉龍城的第一天,容瞻便急急告訴了他,雪境剛剛坍塌的事情。
雪境在極北之地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是玉龍城外最大的秘境,似乎是存續時間到了盡頭,一夕之間坍塌碎裂,隨之迸發出的力量毀天滅地,無法估算,若是直面,依玉龍城現在的結界強度,頃刻間就會被雪境的殘力吞沒。
但此時此刻,玉龍城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沐懷瑾的視線落在那堵高聳的,看不見盡頭的黑色霧牆上。
據容瞻所說,這堵霧牆是在雪境坍塌之時忽然出現的,將所有的雪境坍塌的殘力都擋住了,避免了一場巨大的災禍。
如果不是霧牆的遮擋,依雪境殘力的恐怖破壞力來看,大半個霞州都會徹底被冰天雪地覆滅。
沐懷瑾表情嚴肅,沉眼看著手中透明的淨瓶。
淨瓶之中,一縷淺黑色的霧氣緩慢無聲地流淌,像是一尾慵懶的墨色魚兒。
「二殿下分析出來這是什麼了嗎?」容瞻也看著那抹黑霧。
「……我不確定。」沐懷瑾思慮再三,最終只是搖了搖頭。
這是第一天剛來的時候,他去霧牆前取來的。
它與妖的怨息以及人產生的魂力很像,可是卻不盡相同。
同樣是由欲望而生,它的力量要恐怖得多。
他其實有一個猜想,只是……
沐懷瑾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個猜想說出口。
容瞻見他面色凝重,便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城防結界已經緊急加固了百倍,就算現在這堵牆支撐不住,玉龍城應該也能抵禦住雪境殘力的衝擊。」
沐懷瑾點頭:「辛苦了。」
容瞻笑了笑:「二殿下這話說的倒是反客為主了,若沒有您帶來的人幫忙,這會兒我們要去找那麼多修士加固結界也是挺頭疼的。」
沐懷瑾摩挲著手裡的淨瓶:「玉龍城是容家的玉龍城,更是天下人的玉龍城,何來主客之分。」
容瞻眸光一閃,立馬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沐懷瑾向來溫文爾雅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倒真正開始露出爪牙了。
「屬下胡言亂語,二殿下莫見怪。」容瞻扶了扶
自己的兜鍪,繼續剛才的話題,「秘境殘力七天七夜方能徹底消褪,如今已經是第六天,只要這最後一天不出意外,便能一切平安。」
沐懷瑾點了點頭,看著沉靜的黑色霧牆。
「天佑大淵。」
容瞻也隨他一起看向高牆,銀白重甲反射出冷冽的光。
倏忽,她微眯了眯眼睛。
沐懷瑾也看到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一瞬。
「二殿下還是這麼關心下屬。」察覺到沐懷瑾的反應,容瞻瞭然地笑了笑。
「……」沐懷瑾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沒解釋什麼。
容瞻喚出白虎,縱身一躍跳下城牆,向著前方跑去。
在那黑色的流動牆體根下,一個小小的影子倏忽從黑霧之中穿過,冗長青絲因為狂風而肆意飛揚,宛若夜鴉展翅。
……
剛被送回城主府,季絮迎面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或許是太久沒見,二人都怔愣了一瞬,四目相對無言。
隨後,她就被抱了個滿懷。
「季姑娘,嗚嗚嗚嗚季姑娘,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回來的途中,季絮已經通過容瞻知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也知道沐懷瑾帶人來幫忙,並沒有因為看見嵐苦茶而驚訝,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小茶,你這模樣,別人看見真要以為我死了。」
「茶,阿絮剛回來,不要這樣驚擾人家。」嵐苦茶身後的越靈犀將他一把拎走,隨後緊緊握住季絮的手,「阿絮,你……哎。」
「瞧你這手,摸起來都瘦了,是不是在玉龍城沒有吃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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