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玄門在西洛忙活了那麼久,卻始終沒有發現長生島的蹤跡,本以為只是國師用罔象眼珠掩去了氣息,還道國師修為如此通天,能夠遁匿於陰陽兩界的聯合追捕之下。
原來不僅如此,他們的手上,竟然有著一整隻罔象。
歐陽珏早有規劃,多年前就弄了一片兩地交界的偏僻土地,故意做成爛尾項目。
再以罔象化作河流,盤踞在這片山里,罔象能製造迷霧幻象,掩去一切妖異的行跡。
乍眼看去,不過是最普通的山水和廢棄的工地,莫說玄門被都市裡橫行的妖魔鬼怪引走了大半精力,根本不會注意到這麼荒僻的地方。
即使意外踏足此地,若不是如他們此次一般有備而來,仔細查探,想來也根本察覺不到這裡的任何異常。
畢竟正常情況下,誰能想得到,這條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河流,竟然就是掩蓋了所有罪惡的源頭。
最好的隱匿,原是不需要隱匿的。
長生島藉助水精罔象,再另外設下法陣,悄無聲息間,便將同行的一眾道友分別掩藏起來,使大家互相找不到對方,也就無法再彼此支援。
幸虧剛剛師蓬蓬第一時間握住了顏京的手,否則現在他們估計也看不到對方了。
思索間,師蓬蓬手上絲毫沒有停頓,又射出一道符,符紙如同利箭,眼看就要刺入水中。
那條寬闊的淺河倏然一動,如同一條靈活的大蛇一般,河身猛地往邊上一晃,生生地躲開了那道靈符。
靈符釘到了地上。
「嘻嘻,打不著——」河水發出得意的笑聲。
下一秒,另一道符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河裡,符火綻放,瞬息間將河水再次煮沸。
「啊啊啊,好卑鄙的法師——」整條淺河頓時扭動起來,宛如一條龐然的巨蟒,在地上翻騰打滾,河水隨之涌動傾瀉,水花四濺。
但無論淺河如何折騰,水裡的火焰始終無法撲滅,河水不斷發出哀嚎,河的一端更氣急敗壞地朝著師蓬蓬和顏京甩過去,想將兩人捲入水中。
師蓬蓬毫不猶豫地又挾出一道符,符火剛點燃,整條河便是一陣哆嗦,緊接著,飛快地朝著山里遊了進去,只留下一聲咬牙切齒的咒罵,「臭法師,不講武德,不和你們玩了!」
罔象強在隱匿之術,鬥法不算強悍,真的正面打起來,決然不是師蓬蓬的對手。
「追!」師蓬蓬拉著顏京,跟在河遊動的方向,快速地追了過去。
但河的遊動速度極快,不一會,就只看得到河的尾端。
師蓬蓬眼睛微微一眯,毫不猶豫地甩出一道符,說時遲那時快,剩下的那截河段驀地往地下一沉,消失不見了。
地面上只留下一個約十米寬的水窪,水裡還有一道仍在燃燒的火焰。
卻是那條河像切蘿蔔一般,把被符火燒開的那一段河水生生地切了出來。
師蓬蓬迅速點燃一截尋蹤煙,果不其然,煙氣再次飄散,尋不到任何氣息。
不過,這一次好歹有了頭緒,只要找到罔象的破綻,便能破了它的幻術。
只是,不知其他道友現下情況如何,長生島的蹤跡已然暴露,那些餘孽一定會趁機動手。
就怕一時半會除不掉罔象,時間拖得太久,對他們越不利。
師蓬蓬心念電轉,正思索著對策,前方忽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和引擎發動聲,一道強光驟然亮起。
?
師蓬蓬和顏京抬頭看去,只見一輛巨大的廂式運輸車正從山坳的深處疾馳而出。
龐大的車頭在夜色中好似猛獸的腦袋,瞪著兩顆耀眼的大燈,橫衝直撞地飛撲過來。
兩人一驚,敏捷地往邊上退去。
那運輸車卻沒有如預想的直撞過來。那開車的司機似乎十分緊張,慌不擇路之下,不小心開進了罔象剛才留下的那個水窪里。
車頭一沉,輪子整個陷入了水中。司機顯然十分絕望,用力地狂踩油門,但輪子只是無力地轉動了幾下,攪起水下的泥沙,很快便再動不了了。
「砰——」車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子屁滾尿流地從駕駛座上跳下來,拔足狂奔,但沒跑出幾步,橫里突然探過來一隻手。
顏京拽住他的胳膊,道:「站住。」
「啊啊啊——」司機渾身一抖,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顫聲道,「鬼、鬼啊——」
「……」
「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是鬼。」顏京道。
「啊?」司機一愣,戰戰兢兢地抬眼看去,借著大車的燈光,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
看起來很正常,既不僵硬,也不發白,還會呼吸。
司機咽了咽口水,試探地詢問,「你、你們真的不、不是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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