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活了大半天都沒能找到出口,急得一頭細汗,總算等來了開門聲。
只是情況似乎和他預想的有點出入,大門處空空如也,未見一個人影。
「……咦?」
肖靈殊正在疑惑,口袋忽然一動,低頭看去,就見是那隻虎頭鞋掉了出來。
下一秒,那虎頭鞋竟像是有人穿著一般,一蹦一蹦地往門口的方向跳去。
與此同時,門的那邊也出現了一隻虎頭鞋。
肖靈殊臉色一變,直覺不好,當即摸出兩枚銅錢護在身前。
果不其然,那兩隻鞋子轉瞬相會,合成一雙,頓時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
陰氣如潮,從鞋子裡噴涌而出,直吹得肖靈殊面目變形。
「臥槽!」他罵了一聲,將銅錢拋出,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將洶湧的陰氣割碎。
但只片刻,陰氣又重新聚在一起,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他的脖子。
「草草草咳咳——」肖靈殊想要大罵,卻發不出聲音。此時才反應過來,那東西原來一直隱藏著實力,就等著一個適當的時機,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肖靈殊沒帶銅錢劍和墨斗,難以發揮實力,但也沒有就此亂了陣腳,又摸出四枚散錢,挾在指尖不斷撞擊。
銅錢發出清脆的聲響,清音如鈴,擾亂了那東西的施法,陰氣散去一些,肖靈殊得以喘息。
就在這時,那扇洞開的大門處終於出現一個人影。
肖靈殊大喜:「師姐你終於來了嗎太好了我有點打不過這東西正準備搖你呢我們真是心有靈犀……草你誰啊?」
只見從門口走進來的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師蓬蓬,而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男子。
「不是哥們這裡是密室你不要隨便進來行不行……」肖靈殊人都麻了,平時就算了,這種時候冒出來一個人,無疑是在給他增加負擔。
果不其然,男子一出現,那雙虎頭鞋便朝他走去。
肖靈殊不知那東西想幹什麼,但用腳想也知道絕不會是好事,當即一曲指,將手上的兩枚銅錢彈了出去。
銅錢在空中相撞,發出「鏗——」的一聲脆響,「道法自然,乾坤無極,敕!」
破邪咒盪開,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攔在虎頭鞋前。
肖靈殊暗暗鬆了口氣,沖那男子喊道,「哥們我只能撐一會你趕緊跑,有良心的話就去隔壁密室找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把她給我搖過來……嗯?」
只見那男子確實加快了腳步,但不是逃跑,而是朝著那鞋子走去。
肖靈殊:?
溶溶月色下,隱約可見那男子的臉上浮現出孩童般稚氣的笑容,他仿佛沒有聽到肖靈殊的警告,大步跨過破邪咒形成的屏障,將腳踏在虎頭鞋上,「這是……我的鞋子……」
肖靈殊心念電轉,恍然間明白過來。
這個男子,才是那東西一直在等的那個「時機」。
在男子觸到鞋子的瞬間,益師公的墓碑處狂風大作,濃重得有如實質的陰氣凝聚在墓碑上,形成一個老人的形象。
一張瘦長的臉,鬚髮皆白,看起來很慈祥的面容,卻生著一雙懾人的鷹眼。
正是益師公。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終於還是把你給等來了……」
益師公垂眸看著男子,嘴角噙著笑意,如同一位和藹的爺爺,「梁小寶,今日你便助我完成當年未了的儀式吧。」
杜向陽雙目澄澈,仿佛回到了孩童時期,乖巧地點了點頭:「我會乖乖聽話的。」
「草草草!」肖靈殊見此情形,隱隱猜到這恐怕是什麼邪術,奈何身上沒有法器,要對付凝成實體的益師公,卻是難之又難。
正心急如焚,大門處又出現人影。
「不是吧阿sir又來人……」肖靈殊差點吐血,但緊接著眼睛就是一亮,「啊啊啊太好了是真的師姐我們有救了……」
這一次出現在門口的,赫然正是師蓬蓬一行三人和被杜平思附身的問米婆。
幾人好不容易破解了堂屋的門鎖,匆匆趕到這裡,一進密室,看到的就是站在墓碑前的益師公和他面前猶如孩童一般懵懂無知的青年男子。
「師姐,這老登要搞什麼儀式,你快阻止他——」肖靈殊大喊。
益師公循循善誘:「梁小寶,來,把你的血滴到鞋子上……」
「好的。」杜向陽一邊點頭,一邊將食指伸到口中咬了一口,殷紅的血珠染紅他的嘴唇。
「小寶,快醒醒——」杜平思驚叫一聲,就要上前,不料旁邊突然橫過來一隻手,將她擋了下來。
師蓬蓬:「別去。」
杜平思以為她是擔心打不過益師公,急道:「不,我絕不能讓小寶重蹈覆轍,你放開……」
肖靈殊也有些吃驚:「師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