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之前,他得把一切都和沈重城說清楚。
「沈先生。」謝予安輕輕掙開沈重城的手,告訴他,「抱歉,我不能和你一塊去見你的朋友。」
謝予安出口的話語十分平靜,可是他卻不敢抬頭看沈重城的眼睛,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份心虛是從哪來的:「沈先生,你是派對的客人,你也認識我……那你應該能猜到,我來這個派對的目的。所以,我不能跟你一塊——」
謝予安有些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卻被沈重城打斷:「知道啊,你來派對不就是為了勾搭一個金主,你金主已經勾搭到了嗎?」
沈重城這句話說得流暢無比,謝予安頓時升起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他垂著眼眸,回答道:「……沒有。」
「那你怎麼不跟我去見我朋友了呢?」沈重城又問他,「你放棄勾搭我了嗎?」
「那是因為……」謝予安聽著他前一個問題剛要解釋,卻被沈重城最後一句話驚得驀然抬起頭,直直撞入他邃深的雙目。
沈重城勾唇笑著,抬手輕輕碰了碰謝予安額角的頭髮,安慰他說:「放心吧,我朋友們都很喜歡你的,你可以和他們多打聽我的喜好。」
謝予安越聽越莫名,張了張口還未出聲解釋,就聽見羅愷諷刺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這就是謝公子說的身體不舒服,要回房間休息?」
沈重城和謝予安同時回頭朝羅愷望去,而羅愷見謝予安拒絕了自己,卻和另外一個年輕高大隻裹著件浴袍的男人待在一塊,就覺得謝予安是看不上自己。可他眯起眼睛看了眼沈重城,辨認了一會驀然反應過來他就是剛剛耍自己的那個所謂的醫生,登時氣怒道:「謝予安,你現在可真是野雞刨食什麼都吃了啊!」
畢竟是暴發戶,羅愷說的話低俗又難聽,謝予安不會吵架,還沒想出要怎麼回話,沈重城就一把把他拉到身後護著,但一張口說話就毀了他嚴峻冷冽的長相:「那你又是哪飛來的野雞?在這瞎咕咕什麼?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知羞恥?」
沈重城聲音低沉喑啞,雖說罵人都是好聽的,但卻驚得謝予安目瞪口呆,更別說被噴了一臉的羅愷,畢竟他們兩個都沒想到,看著嚴肅冷峻的沈重城罵人居然這麼……生猛。
羅愷被氣得說不出話:「你、你——」
而沈重城繼續冷笑道:「在老子找人剃了你的雞毛前,哪個雞窩來的趕緊滾回去。」
沈重城罵人的時候沒壓著一點音量,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羅愷這種人最在乎臉面,他恨恨地瞪了沈重城和謝予安一眼,撂下一句對沈重城來說根本沒威脅的狠話就走了。
「呵,以大欺小,真是不要臉。」沈重城這會兒斯文些了,可還是說的謝予安接不上話。
謝予安猶豫著開口:「沈先生,你這樣和羅總他……」
沈重城絲毫不怵那個羅愷,又來牽謝予安的手,說:「怎麼了?這些老野雞就是愛給自己加戲,你彆氣了,你還沒吃飯,我去給你拿粥。」
「不是,我——」謝予安原本是想去找任文驥,可是沈重城為了他這樣和羅愷對上,謝予安現在怎麼也做不出再去找任文驥的事,還擔心著羅愷會找沈重城的麻煩。
他倒是沒有多擔心自己,謝予安覺得他再怎麼都不會比現在更糟了,可是沈重城籍籍無名,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被羅愷報復。
謝予安正想著要怎麼提醒一下沈重城注意防備著羅愷,卻沒想沈重城看著他磕磕絆絆半句話說不清的模樣,忽地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宛如捉姦一般,篤定道:「你不是來勾搭我的。」
謝予安不知道沈重城怎麼忽然就轉到了這個話題,沈重城的直白不知委婉讓他有點頭疼,正準備如實點頭時,沈重城可能是察覺到了謝予安的難堪,所以他換了個更直白的問題,皺眉道:「那你原來打算勾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