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予壓下心的悸動,把那未宣之於口的八字真情一起置於心底。
於榻之上,便是說了,她也難聽進耳去。
況且,這話本就是他說給自己聽的,她無需知曉。
無休止的夜,學識淵博的趙魚。
兩課止,宋星糖徹底累倒,再抬不起一根手指。
她曾「卸磨殺驢」三次,他便用三次來回報她,很公平。
無休止的夜,記仇的沈昭予。
沐浴的水涼了又熱,熱了又涼。
足以容納兩人的木桶最終沒派上用場,不要緊,他們此生長著,總有其用武之地。
沈昭予逕自踏出木桶,給自己草草擦拭,又拿過一條毯子,裹在始終未醒的女子身上,將其撈了出來。
騰空那一瞬,宋星糖獲得短暫的清醒,睜眼看到的,是男人還沾著水珠的肩膀。
他抱她往回走。
隱約聽到他在耳邊笑著說:「還差一課,下次吧,睡吧。」
睡……吧。
天都亮了。
「……」
辰初,沈昭予準時醒來。
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可他卻精神抖擻,神采飛揚,宛如才進補過大力丸一般。
他靠在邊上,目光柔情似水,看了枕邊人良久。
一晃小半個時辰過去,他才戀戀不捨地,由榻上起身。
穿戴洗漱完畢,他打開房門,便見魏吉打院牆上飛身落下。
魏吉一身黑衣,抱拳跪地:「殿下,宋將軍到了。」
沈昭予眸光一凜,闊步出門。
**
午時,宋星糖終於成功地把兩腳踩實在地上。
她抖著雙腿,氣得捶床,話一句不說,一聲一聲地陰森冷笑。
每笑一聲,屋裡眾婢女皆垂首屏息,不敢言語。
最終還是妙荷先出主意:「不然,您去找他鬧吧?」
青鸞忍不住勸阻:「那萬一,再鬧到榻上,又當如何?」
懷王殿下的脾氣,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最清楚。
這人滿身反骨,最受不得挑釁與激將。
幼時先帝偏心長子,苛待他,他就偏要在所有事上都壓兄長一頭,壓所有人一頭,讓人但凡提起出色兩個字,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這個不被看好的人。
後來先帝流放他去邊境自生自滅,他把西素人打得毫無反手之力,接連奪回數座城池,叫先帝想治罪都沒有理由。
等到新帝繼位,他又惦記著把皇兄弄死,自己做這個皇帝。
這一切皆因他怨恨那句「命格極貴」的批語,所以他就屢屢違逆皇命,從先帝的命違逆到這一代皇帝的,每行一步都踩在皇權二字之上,不是說他最尊貴嗎,那他就尊貴給所有人看。
信批語,就得聽他的。
不信批語,他就把人全都治服,還是得聽他的。
如此強勢霸道、高高在上之人,何以能容忍在過後因不滿他的所為而大吵大鬧?這不是在挑釁他的威嚴嗎?
青鸞對其專橫的印象實在頑固,十分擔憂宋星糖去鬧過以後,該收穫怎樣令人難以承受的結果。
宋星糖冷笑一聲,「他讓我把他當趙魚。」
一個贅婿,就是這樣伺候她的?
把她伺候得腰酸腿軟,飢腸轆轆。
一覺醒來,人竟然不見了?!
宋星糖飯也顧不上吃,扶著腰,撐著牆,哆嗦著腿,慢慢往主院挪。
議事廳中。
沈昭予正與千里迢迢投奔而來的宋鴻宋將軍相談甚歡。
習武之人,耳力極佳。
遠遠的,就聽有位女子在嚷嚷——
「沈昭予!有本事做,沒本事面對我?!」
「沈昭予,你出來!」
「你別不吭聲,我知道你在家!」
宋鴻:?
這聲音耳熟啊,哪聽過來著?
他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沈昭予:「……」
第84章
聽說宋鴻抵達的消息,沈昭予片刻不停去見客。
他行至廳堂門外,與堂中男子遙遙相望,四目相對。
終於見到了這位鎮守南境的將軍,他心愛人的父親。
這位征戰多年的老將,與沈昭予所見過的那些人都沒什麼不同,虎背熊腰,健碩魁梧,皮膚略黑,眉骨下一雙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異常明亮。
只是有一點不同,就是能從他的五官上看出與他女兒有幾分相似的地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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