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午後宴席就能散了,願意留下的,諸如常在宮裡行走的幾家姑娘,跟著貴妃娘娘一起逛御花園。
不願留下的,跟著自家長輩打道回府。
言婉見時辰還早,便想著陪她在宮裡走一走醒酒。
她與自己的手帕交,名喚周善月的,一左一右扶著宋星糖。
周善月雖不知宋星糖來歷,卻也知道此人根本不是言婉的「表妹」。
她的父親乃是兵部尚書,與言婉的父親一同效力於懷王,但言婉因為比她多了謝徽這一層關係,所以在懷王跟前更為說得上話,比她知道的也多。
周善月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並不會往懷王身上想,只當這是言婉新認的「妹妹」,因此也格外照顧。
她道:「不如送她回家吧?萬一衝撞了哪位貴人,怕是不好。」
言婉見小姑娘搖搖晃晃的模樣,也開始覺得不妥,她無奈道:「這是喝了多少啊……」
「兩壺喲!好甜!好喝!」宋星糖忽然原地跳了一下,笑嘻嘻地,「我叫宮女續了一壺!對了,那宮女真好,身上香香的,和魚魚一樣好聞!」
言婉:「……」
周善月大驚:「姑娘海量!那酒我喝幾杯就上頭,後勁足著呢!不過,魚魚是誰呀?是你的姐妹嗎?」
「魚魚是我最喜——」
言婉一把捂住她的嘴,苦命地懇求:「回吧,回吧。」
再留下,全天下都該知道他們房裡那點事了。
這小姑娘清醒時便懵懂無知,口無遮攔,喝醉了指不定能說出什麼豪言壯語來。
言婉扶著人往外走,怎料冤家路窄,竟碰上了熟人。
說來這兩位攔住前路的,正是那日在茶樓,宋星糖聽完員外郎之子的醜事,往外走時遇到的兩人。
她們皆是故事中那位髮妻的親妹妹,也是侯府的千金。
當日因為議論人家的家事,被人聽到,因此便被記恨上。
其實不提此事,那二位與言婉和周善月自小便暗暗較量。
幾人幼時在學堂讀書時,便為了第一名爭得頭破血流,後來大了,爭的便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以及攀比誰有更好的親事。
在所有的比試中,皆是言婉更勝一籌,尤其是侯府千金中有一人也心儀謝徽,可謝徽偏偏就選了言婉,這叫她們如何能咽得下氣。
正巧有此次爭端,那兩人可算有了出氣的機會。
堵住人,便是一頓冷嘲熱諷:「言婉,你這是從哪兒找來的女人,瞧著這般愚鈍。」
另一人也道:「竟敢在宮中喝醉,目無禮法,出言無狀,她再喊大聲些,驚擾了貴人如何是好。」
「你沒個姐妹,就算是想給小侯爺物色妾室,好鞏固你入侯府後的地位,也該挑個溫婉柔順的才是,這個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到時候把小侯爺的寵愛都分走,你得去哪兒哭呀?」
近來言婉總把宋星糖帶在身邊,格外照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言婉很重視她,不是身份貴重,就是有求於她。
女子貌美,舉止隨性,且未曾聽說其父母及親眷,可見並非出自名門。
一舉一動間,又自有其勾人之處,尤其是那股渾然天成的嬌憨與純淨,便叫人挪不開眼,尤其是男人。
京中的閨秀們多是嬌縱傲慢,只當其天真之狀是故意為之,是在矯揉造作地勾引男人,因此背地裡沒少詆毀她,常
以惡意度人心,認為這女子定是言婉找來給謝徽填充後院的。
畢竟言婉自己送的,總比男人自己從外頭找要可靠好拿捏得多,兩位侯府千金的母親便常如此,故而以己度人。
言婉一聽猛地沉了臉色,勃然大怒:「女子清譽最為要緊,二位皆曾深受其害,何以搖身一變,同為加害者?」
「二位姑娘因長姐的婚事風波,受了牽連,丟了大好的婚事,心裡有氣該去找那罪魁禍首。害得你們淪落如今這般,是那些男人,而非我們。只敢在這兒堵人,總不會是二位欺軟怕硬,只敢挑軟柿子捏吧?」
言婉頓了頓,忽然嗤笑一聲:「可惜,這柿子看著軟,實則卻如鐵石一般。」
說著,悄咪咪戳了戳小姑娘的臉頰。
嗯,確實軟軟的。
光天化日,揭開二人心底最觸動不得的傷疤,二人面上皆掛不住。
一人惱道:「你不就是攀上了謝府,懷王殿下也願意同你說幾句話嗎,有什麼可得意的?有本事你去攀懷王啊?」
另一人也道:「我看,這女子你也別送給謝小侯爺,給懷王殿下不是正好?聽說殿下近來欲娶妻,家中添了主母,正好送她去給主母做侍婢,若有幸爬上主子的床,也是她修了八輩子才修來的福氣,你也能跟著沾光。」
說罷,心中覺得痛快,因為誰都知道,給懷王送女人,只有死路一條,不光這女子是,言婉更是。
二人氣勢更勝,往前逼近兩步。
言婉鬆開宋星糖,迎面擋回去,把人護在身後。
三人對峙,卻久不見言婉回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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