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王員外家的公子看中了,非要它,結果才上馬就被甩了下來,王公子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我家公子還特意去賠罪。」
周庭柏詫異挑眉,「性子這麼烈?」
管事嘆道:「所以您還是換一批吧。」
周庭柏一句「那換一個吧」卡在嘴邊。
宋星糖眨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叫他怎能輕易言退?
周庭柏硬著頭皮,手指點了點凌風,「就它。」
他雖不擅騎術,但家裡也養了好幾匹烈馬,他不信這匹馬有管家說得那麼難馴。
宋星糖就在旁邊看著,若他能將管事口中這匹桀驁不馴的烈馬降服,她定會對他刮目相看,心生崇拜。
男人的虛榮心與好勝心在這一刻戰勝理智,周庭柏拉過韁繩,翻身而上。
「……」
沈昭予毫無意外被攔在莊外,他氣得就要衝上去踹門,還是秦知期上前,靠一張熟臉成功被人放行。
秦知期緊跟在怒氣沖沖的男人身旁,好笑道:「這些人都是勢利眼,姑爺『久居深閨』,他們沒眼色,看不出您的尊貴,言語間多有冒犯,還請您息怒,彆氣壞了自個兒。」
沈昭予暗罵一聲,「這兒是誰開的?」
秦知期沉默片刻,意味深長道:「劉松。」
姓劉。
沈昭予頓住腳步,「和劉榮元什麼關係?」
「劉大人的長子。」
沈昭予冷笑一聲,這才抬頭打量起四周來。
這個馬莊占地少說有百畝,光是買地,就要花上不少錢。
「劉榮元真是好胃口。」沈昭予道,「只不過拓展人脈的法子略顯老套。」
秦知期笑道:「姑爺英明,劉大人正是借長子開馬莊為名,暗裡行一些不宜擺在明面上的勾當。只是……劉大人是一方父母官,法子老套、被人看出來又如何?」
他不在意。
「難怪方才我會被拒之門外。」沈昭予斜著眼掃向秦知期,似笑非笑,「大管家能在此暢通無阻,想來這些年宋氏給劉榮元餵了不少糧。」
「要生存,都是沒法子的事,請您見諒。」
沈昭予兩袖清風,自己的錢都拿來補貼將士,他沒錢,就更看不慣這些尸位素餐、招權納賄的貪官。
皇帝派他來徹查杭州貪腐一案,也正是利用他小心眼這一點,皇帝既想懲治貪官,充實自己的口袋,又怕得罪人,於是就讓他來查,知道他無所忌憚,定能辦好。
沈昭予正要出言嘲諷,忽聽不遠處一聲尖叫。
沈昭予頓時變了臉色,奪過江行腰間佩劍,便騰空而起,直直朝西南方飛去。
眾人只覺得眼一花,男人的身影倏然消失。
他輕鬆翻過一道道院牆,遠遠瞧見場上那匹發了狂的馬。
馬背上無人,周庭柏被甩了下去,背擦著地,被馬拖行出去好遠。
沈昭予微微眯眸,看清韁繩套在周庭柏的腕間,在劇烈的掙扎中反而紮成死結。
他如一陣風般穿過馬場眾人,隨手一揮,用劍割斷韁繩。轉瞬間收劍入鞘,人落到馬背上。
周庭柏最後在地上滾了一圈,停下時,已經昏了。
沈昭予雙腿加緊馬肚,一手拿劍,另一手拽著已被斬斷大段、只剩一小截的韁繩,迅速轉動手腕,韁繩纏繞幾圈,用力一拉,手背青筋暴起。
赤色烈馬長嘶一聲,揚起的馬蹄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陣沙塵。
烈馬橫衝直撞,直奔人群中去。
眾人驚慌四逃,青鸞攬住宋星糖的腰,足尖輕點,抱著人飛到了數丈以外,將人護在身後。
沒了顧忌,沈昭予眸光微凜。
他伏低身子,貼在馬背上,駕馬疾馳。
風灌入袖中,獵獵作響,袍子打在馬身上,那馬更像瘋了一樣,拼命要將背上人甩下。
明明以往都能如願,可此人卻像和它長在一處似得,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
沈昭予唇角勾起一抹笑,猛地勒緊韁繩往一旁拽,硬生生將馬頭調轉方向,雙腿用力一夾,劍鞘拍了下馬臀,烈馬載著他朝著遠方而去。
黃土漫天,馬蹄高揚,男人身姿修長筆直,如一柄泛著冷光的利刃,凌厲鋒利,帶著種難以言喻的肅殺。
在馬場兜了數圈,焦躁的烈馬終於漸漸安靜下來。
烈馬載著人,緩步回到眾人之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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