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小，像是蚊子哼似的，雖然知道這樣很丟面，但又不得不為自己剛剛的話找補。
比起上床，他突然覺得穿裙子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但心理卻愈發後悔之前招惹顧斯衍。
第35章 「讓我抱一會。」
顧斯衍也沒再回話, 只是將電腦收進包里，紀傾言剛剛受到衝擊後，也不敢問接下來要幹嘛, 只得像是個鵪鶉似的，老老實實跟著他出了店門。
等出了店門，他剛想問自己是不是能走了, 但顧斯衍就已經將車打好, 他隨即就說了句「再見」：「我先走了。」
但顧斯衍並沒有回話, 而是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他經過剛剛的事情心情本來就不好, 聲音有些沉：「你想去哪。」
由於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根本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眼睛，目光迴避道：「回宿舍。」
他這話剛說完, 一輛白車就已經停在了他的眼前，應該就是顧斯衍剛剛打的那輛。
顧斯衍也沒有跟他多廢話，只是將車門拉開，而後淡淡吐出兩個字：「上車。」
他這是又要讓自己去他家。
紀傾言心理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往後退了兩步, 而後就開口爭辯道：「要不換個時間, 今天已經晚了。」
「而且現在宿舍側門關了, 晚回去的話溜不進去。」
他本以為這麼說對方就會考慮放他走, 畢竟自己已經陪他自習一天了。
但顧斯衍臉上的情緒卻沒什麼波瀾，雖然察覺到了身邊人的驚慌, 但卻並不打算讓步，不等他再說下去就打斷道：「住我家。」
紀傾言聽到這話眼裡的光彩都暗淡下來，瞬間就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突然後悔說出這句話, 還想再說什麼，但顧斯衍已經上車，看樣子也沒有一點要鬆口的意思。
由於之前跟他的約定，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認命似的將車門拉開，坐到了他的旁邊。
目的地離學校不遠，但由於是晚高峰，車流都堵在路上，從窗戶看出去外面亮起的車燈連成了一片紅色的光斑，漸漸在路面上散開，像是被打散了的水珠，四散滾落。
車內的氣氛依舊很安靜，紀傾言還是在不斷低頭刷手機，避免跟顧斯衍的眼神交匯，他不斷看著計程車上顯示的到達時間，乞求著快點到，畢竟現在就這麼跟顧斯衍坐在車裡一句話不講，還不如快點到家，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躲也躲不過去，還不如早點做完，趕緊找個藉口回宿舍。
但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前面的司機則是突然開口道：「你們是京大的吧？」
雖然平時司機在堵車的時候搭話很正常，但紀傾言此時卻覺得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立刻接話道：「對，我們剛下課。」
事實上距離他上次去教室已經很久了，但他很自然得就省略了跟顧斯衍一起自習的時間。
顧斯衍嘴唇抿了抿，最後崩成一條線，也沒有拆穿他。
司機見自己猜對了，則是又嘖嘖稱奇：「真好啊，我兒子要是能考上京大，我也算是能燒高香了。」
紀傾言幾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誇獎，畢竟他確實擅長讀書，這麼說的也不在少數，只是笑了笑。
司機又問道：「那你們倆個應該是同學吧，一起合租嗎？」
紀傾言剛想開口回話，但身邊人則是搶先一步開口道：「不是。」
聽到他這麼說，紀傾言瞬間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他跟顧斯衍確實不算是純粹的同學關係，但這些也沒必要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吧，他也不想被人當成變態。
他剛想開口找補，但就聽顧斯衍接著道：「朋友。」
「他去我家玩。」
紀傾言聽他這麼說，也算是鬆了口氣。
司機尷尬得笑了笑，繼續道：「那我看你們上車都不說話，還以為你們不熟。」
紀傾言等他話音剛落，就立刻搶先道：「沒，我們關係挺好的，他剛剛有事，我沒好意思打擾。」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得慌亂，像是生怕身邊人在開口似的，想要直接終結這個關於他們關係的話題。
路燈的光透過車窗打進來，將顧斯衍半邊臉都籠罩其中，在鼻樑上形成一道淺淺，襯得他鼻樑更加高挺，神色卻在黑暗的環境下晦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