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民還在手術室麼?」她問道。
「轉到ICU了,凌晨兩點五十六就會斷氣。」
姜慈沉思片刻,朝他不客氣的伸手:「給我兩張空白符篆。」
白無常:「?」
姜慈露出小白牙笑了:「我兜里連一個鋼鏰都沒有,只能打劫你了。」
全天下也只有大人敢打劫陰差了吧,還打劫得這麼理直氣壯。
「大人,我也窮啊,買不起陽間的東西。」
「我不介意用陰符。」
「可是……」
「你下去後到我家裡,金山銀山隨便搬。」
姜慈壕無人性的說道。
白無常當機立斷毫不遲疑上下翻兜,那手速蹭蹭的,生怕她反悔似的。
很快,他恭恭敬敬地遞上兩張黑色的空白符紙。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哪都是真理啊!
姜慈接下黑色符紙,用僅剩的靈光畫下法咒,交給他一張,吩咐道:「ICU病房我進不去,你能穿牆,把這張吊命符貼在宋金民的胸口。」
白無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大人,我……」
插手生人命運,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也不能幹啊!
姜慈把黑符塞他手裡,淡定自若道:「一切責任我擔著,趕緊去。」
白無常只好拿著符來到ICU。
宋金民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就剩下一口氣了。
「一個勾魂使者給活人續命,這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嘛……」
白無常捏著黑符站在病床前,猶豫不決時,身後突然湧起一股寒氣。
一回頭,驚得他差點沒扔了黑符,慌忙頷首跪下。
「參見冥王!」
來人穿著神服,身姿修長挺拔,背後凝聚著深淵般的黑暗。
白無常也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聽見他語氣冷冽的說了句。
「阿慈讓你做什麼就做,她的一切指令,不必考慮因果。」
「是……屬下遵命。」
白無常默默的在心裡補上一句:冥王,您就寵她吧!
看看把姜大人都寵成什麼樣了,擅自干預活人生死,那可是下地獄的大罪啊!
「她目前如何?」
黑影往外看去,早已不見姜慈的蹤影。
「姜大人除了窮的叮噹響,其他都還好。」
白無常耿直地說道。
黑影輕輕笑了聲:「她這次會長時間待在陽間,所有陰差她皆可隨意調用,你們聽從便是。」
「屬下遵命!」
「宋少,董事長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ICU外。
院長一臉愁容地嘆氣:「要是您願意給董事長捐腎,說不定還能挽救……」
宋司北不耐地打斷他:「張院長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了?」
張院長訕訕道:「快三十年了。」
「想提前退休了?」
「不不不,宋少我錯了,您和董事長的配型是不符合的,是我太擔心董事長的身體才胡言亂語,請宋少恕罪!」
張院長嚇得臉色都白了。
目前只有他心知肚明這個秘密,其實宋司北才是最匹配的腎源。
可當兒子的不願意捐,並且封鎖了消息,他一個外人也插手不了他們豪門恩怨。
「整個江北只有我爸知道那個地方怎麼進去,他還不能出事。」
宋司北面色陰沉,「我會找腎源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盡全力保住我爸的命,無論花費多貴的藥,都給我用上!我宋家也不缺這點。」
張院長老臉有些無奈:「宋少,一天之內再找不到合適的腎源進行移植,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董事長。」
「姜慈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她逃不了。」
宋司北當即帶著手下再去找姜慈。
這次哪怕用強的,也要把姜慈綁上手術台!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姜慈完完整整的離開醫院,早吩咐人把守著。
姜慈前腳剛從醫院大門出來,宋司北後腳就帶人抄近道趕到,直到把她堵進附近的公園裡。
這片區域正好是監控拍攝不到的,此時正值凌晨,公園靜悄悄的連個鬼都沒有。
宋司北冷然的面孔上透著一絲傲慢。
「姜慈,你一個傭人的孩子,無父無母,能給我爸捐腎那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晚上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沒資格不同意!」
「給我上,我只要她的腎完好無損,其他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