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仰躺在沙發上,眸子闔著,領子上的紐扣解開了兩個,就這樣大喇喇地敞著,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雪白肌理,他一手搭在額頭上,眉頭無意識地蹙著,另一隻手在沙發邊緣垂下,指尖勾著那副無框眼鏡,維持著一種要掉不掉的危險姿勢。
顧蜻游微微屏住了呼吸,放輕了腳步。
她緩緩在沙發前蹲下,躡手躡腳地把那副眼鏡從他的指尖取下,合起來放到桌面上。
目光漫過那立體深邃的五官,有些發白的唇,最後停在喉結上。
顧蜻游想起今天下午危急之時被他納入懷裡的場景,目光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刻挪開。
她一手撐在地上想站起來,就在起身的瞬間,一滴水珠從還濕著的發尾滑落,正好滴在了男人的唇上,溫勝寒眼皮一動。
顧蜻游的心一懸,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溫勝寒睜開的眼睛。
或許是因為剛睡醒,也或許是因為摘了眼鏡,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定睛看了好一會,瞳孔才慢慢聚焦。
一片紅雲從耳根處開始,大火燎原般燒到了臉頰,顧蜻游猛地直起身子往後退,卻被後面的茶几一絆,直喇喇坐在了桌面上。
她直愣愣地看著溫勝寒在她對面坐起身來,整張臉在視線內逐漸放大,心跳像是敲在鼓膜上,逐漸加快。
溫勝寒身體前傾,那股子苦寒的雪松香包攏過來,令她無處可逃,她身上殘留著沐浴露的香味,兩種氣味交纏在她鼻尖,叫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鼻樑,像羽毛掃過,帶來輕微的癢意,仿佛有一股電流竄上脊背,在頭皮處炸開,幾乎不用照鏡子,顧蜻游都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臉到底有多紅,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心跳快得幾乎要躥出胸膛。
溫勝寒垂眸掃了她劇烈抖動的長卷睫毛,眼神中帶著探究,手臂越過她,撈起後面的眼鏡戴上。
顧蜻游的腦子已經完全停止思考,直到察覺到他的氣息遠去,才緩緩睜開雙眼,立刻就對上了溫勝寒看似看透一切的目光。
她磕磕絆絆地解釋:「溫、溫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女孩兒的臉色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白嫩的雙腳裹在絳藍色的男士拖鞋裡,顯得分外小巧,或許是因為緊張,腳趾頭蜷起,粉色的指甲有些發白。
溫勝寒目光掃過,落在她腳上時微頓,兩秒後收回目光,開口時語氣聽不出情緒:「去吹頭髮。」
如蒙大赦,顧蜻游嚯的站起身,重新鑽進了浴室。
兩秒後,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溫先生,我找不到吹風機……」
*
等顧蜻游完全拾掇好自己,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已經吹乾的頭髮柔順地披在身後,因為靜電有些輕微炸毛,她身上已經換上了他塞給她的那一身衣服,上面是牛油果色的水貂毛毛衣,內搭了一件白色T,下面是深藍色的牛仔褲,微叭的設計,顯得她一雙腿又直又細。
溫勝寒掃了一眼女孩兒還有些紅的臉,拿起了車鑰匙,淡聲道:「走吧,送你回去。」
顧蜻游有些懵懂地「哦」了一聲,拿上裝著髒衣服的袋子,到玄關處換鞋子。
走出門前,她左手揪著身上的毛衣,猶豫著開口:「溫先生,這衣服到時候我洗乾淨,然後還給您?」
溫勝寒開門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留在這裡,沒有人能用得上。」
顧蜻游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從心底下蔓延開來。
這話的意思是,不會有別的女生來這裡嗎?
儘管知道這個想法漏洞百出,她的心情還是像坐上了熱氣球,緩緩升高。
電梯緩緩下降,重新回到地下車庫。
坐上車後,溫勝寒調出車載平板上的導航,隨口問道:「你朋友家在哪?」
顧蜻游系好安全帶,報了個地名,溫勝寒瞄了一眼導航上搜出來的地點,在南城大學附近。
從這邊過去,開車也要三十分鐘。
啟動車子之前,顧蜻游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有些急切地說道:「溫先生,能不能麻煩您送我回店裡?我的手機落在那邊了!」
兩人只好換個路線,先回到咖啡店那邊。
到達目的地之後,顧蜻游解開安全帶,飛快地留下一句「請您等一下我」,就下了車,往店門跑去。
溫勝寒不置可否,打開雙閃燈,將車停在路邊。
接近五點,街上的車流逐漸多了起來。
他打開平板的歌單,點擊播放,剛放完兩首歌,顧蜻游回來了,手上抱著她的外套和帆布包,因為跑得太快,呼吸有些急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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