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勝寒沉默了。
顧蜻游看著膝蓋上那束嬌艷欲滴的鬱金香,忍不住懊惱,她怎麼老是嘴巴比腦子快一步呢?
「只是個稱呼而已,依你習慣就好,不必糾結太多。」溫勝寒將車開進醫院停車場,停好後,他繞過來開她的門:「下車。」
「噢。」顧蜻游別了別落在鬢邊的頭髮,小心翼翼地伸出完好的那隻腳,溫勝寒見狀彎下腰,正想像剛才那樣蹲下背她,顧蜻游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自己走。」
溫勝寒掃了一眼她的腳踝:「你確定?」
「確定。」顧蜻游心裡發虛,但是說什麼也不敢再讓他背。
溫勝寒沒有再說什麼,退開一步,伸出手讓她扶著。
顧蜻游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右腳剛落地,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溫勝
寒將她扶直,看她的眼神似乎帶著無奈,他越過她將座位上那件西裝外套撈起,揚手披在她肩膀上,蓋住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膚,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顧蜻游手忙腳亂地抱住他的脖子:「溫、溫先生?!」
「別動。」溫勝寒目不斜視看著前方,手上的動作往上顛了顛:「別掉下去了。」
顧蜻游的大腦已經停止運作,早知道溫勝寒會直接把她抱起來,還不如像剛才那樣背著呢。
溫勝寒走得很穩,手掌隔著一層衣服,並沒有直接落在她光潔的手臂上,饒是這樣,顧蜻游還是整個人僵硬得不敢動。這個姿勢,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沉穩而有力。淺淺的呼吸掃過她的額頭,微微帶起她細碎的髮絲,撓得她額頭癢,心……更癢。
這個時間點,醫院也只有急診室還開著,溫勝寒將她安置在走廊的椅子上,自己去窗口排隊掛號。
顧蜻游伸手對著臉扇了扇風,眼睛胡亂瞟著,最後還是落在那個挺拔的身影上。
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中停了,顧蜻游自己也說不準,現在的心情該如何形容。
這個晚上太魔幻了。
急診的人挺多的,溫勝寒排了差不多十分鐘的隊,才掛好號。他拿著票子回來的時候,顧蜻游正好拿著沾了水的紙巾胡亂擦著臉。
大紅的口紅已經被擦掉,露出女孩兒原有的、薔薇花般的唇色,眼影的亮片蹭得到處都是,在燈光下泛著細閃。舞台妝比較濃,顧蜻游奮力地和睫毛上的睫毛膏作鬥爭,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化妝不適應,她總覺得臉上又熱又癢。
溫勝寒看了眼她臉上已經被破壞得亂七八糟的妝容,頓了幾秒後,終是忍不住輕輕圈住她的手腕往外拉了一下:「別太用力,皮膚已經紅了。」又思考了幾秒,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將手上的票子遞給她:「你注意叫號,我去去就回。」
溫勝寒這一去就是二十分鐘,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提了一個白色袋子,顧蜻游認出上面印著的商標是某個連鎖藥妝店。
果不其然,他從裡面掏出一瓶油狀的東西和一小包棉巾,遞給她。
顧蜻游一愣,接過來一看,瓶子背面印著說明書,是脂溶性卸妝油。
溫勝寒看了她一眼:「藥妝店的銷售推薦這個,不知道好不好用。」
「好用的,上面說卸妝油比較溫和,卸得乾淨還不傷皮膚。」顧蜻遊說話的語氣輕快了不少:「謝謝。」
溫勝寒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顧蜻游看完說明書,上面說要用水乳化才能卸乾淨,她只好又把卸妝油放回袋子,這才發現,原來袋子裡還有一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
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男人,心裡有暖流淌過。
溫勝寒靠著牆,一手抄著褲兜,另一隻手拿起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眉頭在不知不覺中蹙起。
他不是多言的人,但是今天晚上他和她說的話,遠超過從前,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顧蜻游終於鼓起勇氣問:「溫先生,您今晚為什麼……會來我們學校?」
這話有些明知故問,他拿著花,總不會是來辦事的。
可她就是想聽他親口承認。
溫勝寒抬眼看向她,屏幕上幽冷的白光落在他臉上,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靜克制。
「想來便來了,」他收起手機:「你不是有表演嗎?」
意料之中,這話仍叫顧蜻游的心猛地一跳:「您是怎麼知道的?」
她明明沒有告訴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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