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雪直接拒絕，「不可能。」
「那我自己去給岐川打電話。」宋淑禾也不太高興，說著就要掛了電話。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什麼？！」電話那頭宋淑禾失聲喊出。
宋綿雪一字一頓道，「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會接。」
「好端端的怎麼就分手了？」宋淑禾聽起來倒比她本人情緒還要激動。
「分了就分了。」宋綿雪說，「和你沒有關係。」
「你……」
那邊還想說話，宋綿雪乾淨利索的掛斷電話然後關機。
宋淑禾肯定覺得自己的翅膀越來越硬，宋綿雪也不否認這點，她恨不得自己真的長出翅膀，逃離那個家。
在康詩言出生前，宋淑禾對自己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漠不關心，但是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哄哄自己。
那時小小的她經常看著宋淑禾對著鏡子塗抹口紅，旁邊放著手機和男人打電話，嘴裡不時發出甜膩的笑聲。
直到有一天，她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趁宋淑禾不在家，也學著宋淑禾的模樣，往自己的嘴巴上塗口紅。
因為不太熟練，塗的歪歪扭扭，但是鏡子裡的自己，讓她好奇又陌生。
之後她聽到開門聲，又立馬做賊地把東西回到原樣。
當天晚上吃飯時，宋綿雪一直不敢抬頭看宋淑禾的眼睛，只覺得雙唇還殘留著廉價的香精口紅的觸感。
那時的她也曾幻想過長大後成為宋淑禾那樣渾身帶著香氣的女人。
可不等她長大，那香氣就漸漸變淡，然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長的咒罵聲。
現在，她最害怕以後變成她媽媽那樣的人。
紅牆綠瓦的宅邸內，蘭姨步履匆匆的走過水榭，今日老太太的孫子回來了，特意吩咐廚房熬他喜歡的蓴榮羹。
堂屋裡，老太太躺在翠竹搖椅上，身上披了個披肩，謝岐川則坐在她跟前下棋。
看著眼前的棋局，老太太笑笑，「你別是在故意哄我老人家開心，我可是看得出來。」
謝岐川語氣淡淡，「是老太太您棋藝精進了，可不是我故意讓你。」
老太太果然被哄得笑眯了眼。
又到飯點，老太太和謝岐川上桌吃飯。
「對了。」她又突然想起，「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呢。」
老太太伸手比劃了下，「這麼高，長得很漂亮的那個。」
謝岐川：「她有點事。」
老太太點頭，「我聽說你媽也見過了，你爸像是不同意的樣子，你別管你爸，他從小就這樣，要是他要搞老古董那一套，我就打電話罵他。」
老太太說到激動處還咳了幾聲，謝岐川拍了幾下她的後背。
「您不用操心這些事，我知道看著辦。」
「那就行。」老太太說，「你從小就讓人放心。」
桌上有道清蒸鯽魚，老太太嘗了口，又懷念起來。
「那會你和那小姑娘釣的魚比這條大多了。」
謝岐川沒接話。
前面做了半天鋪墊，老太太終於問出了口，裝作不經意道。
「對了，那小姑娘什麼時候又來啊？」
宋綿雪和嘴巴甜，又會哄人，短短几天的相處，就把老太太哄得團團轉，心裡惦記著她的到來。
謝岐川沉默片刻，「有空的話。」
老太太聽了這才放下心，又閒聊了幾句家常。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整夜整夜的發燒嗎？」
謝岐川目光緩和了些，嗯了一聲。
「那會好幾次家裡人都以為你要撐不過去，但你最後還是熬過去了。」
那時的謝岐川因為先天不足，身體一直羸弱，人又不怎麼愛講話，對什麼都提不上興趣，完全不像同齡小孩那樣，性子冷冷淡淡的，並不常撒嬌。
老太太話鋒又一轉，「不過，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結婚的那一天。」
謝岐川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您專心養身子，別的事不用擔心。」
老太太卻以為這是回應，終於心滿意足了，不再繼續追問。
從老太太家裡出來，謝岐川直接坐車回了自己住的公館。
到家時已經晚上八點。
謝岐川脫掉外套交給上前的張姨，張姨一邊將衣服掛在架上一邊道。
「剛才夫人來了一趟。」
謝岐川動作一頓，「說了什麼事嗎？」
「沒有。」
但謝岐川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多半是又在外面聽到了風聲，想問自己到底怎麼回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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