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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你那外孫女啊?」賣童裝的阿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又不是沒有兒子養老,還養著這個小拖油瓶幹什麼?」

趙惠子讓沈小桃站直了,她脫下女孩身上的裙子,邊替她換上新裙子邊和賣童裝的阿婆說話:「造孽死了喲!那家人不要她!他爸把她的福氣全享了!要我說沈承書就是個傻的,就應該讓那家人去單位寫個收養證明什麼的,我到時候把這丫頭往那家人門前一扔,我就不信那家人能不要她?!」

「丫頭片子。」趙惠子嫌棄地看了沈小桃一眼,「就是不討人喜歡,以後只能當便宜貨嫁人。」

「哎喲喲!真是慘得咧!可憐的小丫頭,長得還蠻標緻的啊,就是矮了點,以後要好好孝順你外婆呀!」賣童裝的阿婆在沈小桃臉上掐了一把,和逗小狗似地摸著沈小桃的臉,「他爸是因為什麼事被抓的啊?」

「做工程偷工減料害死了人!」趙惠子壓低了聲音,「又不是沒有賠償,真搞不懂政府抓人幹什麼?可憐的小丫頭,早早沒了爹娘,我一個老太婆也不懂能拉扯她到什麼時候。」

「那家人那麼有錢,他爸這麼多年沒給她攢點啊!」賣童裝的阿婆說,「你也別傻,丫頭長大了遲早要嫁人的,不作數的……」

臨近正午,秋老虎正熱得起勁,菜市場的行人仍然絡繹不絕,沈小桃穿著不合身的紅裙子坐在三輪車的邊上,夾棉的衣服來暖快,很快她的身上就裹了層黏膩的汗,沈小桃想問趙惠子自己能不能將衣服脫下來,但來往的人太多了,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破了洞的白色長腿襪。

沈小桃透過玻璃門看對面理髮店的電視機里放家有兒女。

理髮店的門被人打開,門上的搖鈴被撞向,裡面坐著一家三口,爸爸在剪頭髮,媽媽帶著剛會走路的兒子在裡面看電視。

小男孩被媽媽半抱在懷裡,兩隻腿往地上蹬。

他的腳上穿著踩在地上會發出「吱吱」聲的運動鞋,是天藍色的鞋面,嶄新的,沒有一點灰塵。

她聽見店裡電視機上的女聲隱隱約約地在唱:「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樣……」

「他爸留給她的那點錢哪裡夠賠償的?賺的錢全賠光啦!我留著這個丫頭,說不定寧家那老頭以後想起她再接她回去,到時候多少要給我點辛苦費吧!」趙惠子給人稱完了雞毛菜,扭頭和阿婆說,「也就剛夠在冚州買套房子,你剛剛說哪裡的房子地段好啊——」

2024年的冚州市中心橫跨在潛江之上,公交車駛過潛江大橋,路過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過了居民樓后街,就到了周源發的飯店定位。

沈小桃一眼過去沒看到冚州老味道的燈牌,於是聯絡周源詢問具體位置。

「六星街里還傳來,巴揚琴聲嗎……」

不知道周源從哪搜來的微信鈴聲,唱這首歌的歌手嗓子像個破銅鑼,聽得讓人毛細血管都奔騰著煩躁,沈小桃關掉免提,下一秒,周源就拿著手機出現在了冚州老味道的門口。

周源笑得憨厚,沖她點頭:「沈工來啦。」

沈小桃咧嘴,勉強湊出八顆牙齒,和周源打招呼:「周老闆。」

冚州老味道算是中檔,但周源定了他們家最大的包間,沈小桃以為今天要招待不少人,於是試探性的問周源人多久才能到齊。

周源喝了口茶,邀請沈小桃坐主位,在確認今天五個人都在後,說到齊了。

沈小桃看著能坐二十個人的桌子,心中默默的鬆了口氣。

今天算放她的胃一馬了。

周源問的問題多是和專業有關,沈小桃耐心地和他講解,才得知到現在項目部的人沒有配齊,沈小桃向來愛贈人玫瑰手留余香,主動提出替他聯繫人,幫他把人員配齊。

酒過三巡,眾人都放下了心防,周源笑得憨厚,說人員配齊都是小事,他的項目上有個很大的安全隱患,這讓他們區域管他們的住建領導很是頭疼。

沈小桃不信還能有比發不出工資更能讓領導頭疼的事。

周源忙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關於錢的。沈工,你別看我不像個老闆,但我哪怕自己少賺點,不賺了,我也會保證手下的人拿到該拿的錢。那是人家的血汗錢,我們不能污人家的。」

周源接著道:「是關於民工年齡,按照道理說過了我們不能僱傭六十歲以上的民工,但是誰家沒點困難事啊?他家兒子要上學,她家老頭要治病的……人家幹了一輩子泥瓦匠的活,總不能斷了人家的生計吧?」

沈小桃聽得連連說「是」,不止是會計、老師這些職業越來越吃香,技術工種年紀上來了,有經驗了,更是千金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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