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前面,他慢慢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
在眼眸里,拓下她的模樣。
身體的不舒服仍在,記憶中的傷口也並沒有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消散。
不見了,會有人來找你,會有人擔心你。
生病了,會有人陪著你,會有人照顧你。
這些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稀疏平常的事,貫穿於他們成長的許多瞬間的小,對於簡以尋來說,是缺失的,是陌生的,是渴望的。
他不曾知道春意是什麼樣,直到有一天,他感受到了,從此,再難忘卻。
他不奢望春會為他停留,他也不配,春也本該明媚在上,他只是想要追隨春,成為春的影子,汲取一絲絲春隨意的邊角溫暖。
對於常年處於冬日的他來說,便足矣。
雨後的夜晚靜謐星稀,可今夜,奇怪的,月亮很亮,星星也很閃耀,就伴在月亮的身邊。
簡以尋的唇角掛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
記憶里一直黑暗模糊,裹著說不盡的傷痛的冬天。
第一次,抹上了滿園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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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檸回宿舍的時候,唐琦她們還沒有睡。
見初檸回來,陳茜好奇地問他簡以尋的事。
初檸含糊地應付過去,就說是她在教學樓碰巧遇見發燒的簡以尋,把他送去了校醫室而已。
傳了一晚自習的「校草雨中落淚發燒,究竟為何」的八卦,到初檸這就變成很平常的「同學生病被好心送到校醫室」。
初檸的表情很平靜,她本人又是那種不會說謊很乖的學生,她說出來的話很有信服度,沒人會覺得她會說謊。
陳茜失落地拉著趙雙玲說:「到嘴的八卦就這麼沒了,終究是人傳人,班傳班,越傳越離譜!」
倒是唐琦,在她洗漱完坐床上用毛巾擦著還有些濕的發尾時,唐琦問道:「你淋完雨有哪裡不舒服嗎?」
初檸下意識道:「沒有。」
說完後,對上唐琦關心複雜的眼神,初檸才意識到什麼。
簡以尋今天那樣子是很不對勁,但是事關他的隱私,他不願多說,初檸不會多問,也不會再對他人多說。
但唐琦也不是他人。
初檸微猶豫。
糾結間,她聽見唐琦說:「沒事就行。幸虧簡以尋的傘夠大,不然要是把你也淋感冒了,我明天高低給他和周一堯一人一拳。他一拳,周一堯兩拳。」
對上唐琦關切的目光和開玩笑的話語,初檸笑了笑,心下輕鬆許多。
她笑著說:「周一堯怎麼也要挨揍?」
唐琦理所應當道:「簡以尋都揍了,還差他一個?連坐罪懂嗎?周一堯更要揍得狠!」
初檸挽住唐琦的胳膊,笑著說:「知道你關心我,最好了,我真沒事。」
唐琦:「那簡以尋也還好吧?」
初檸說:「嗯,已經退燒了,校醫說再吃幾天藥應該就沒問題了。」
就是不知道簡以尋會不會聽勸去醫院再好好看看。
過敏性哮喘,想到醫生說的話,又想到簡以尋今天失控般的自棄,初檸不由皺了皺眉。
唐琦感慨:「他真該好好謝謝你,你算是他救命恩人了。他要是個有良心的,之後就不該再欺負你和你作對,應該把你供起來!」
唐琦盤坐在床上,霎有其事地平展開雙手,自下而上舉起,做出供奉狀。
初檸無所謂地笑了下,說:「人沒事,平安健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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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堯在教室門口等簡以尋等得哈欠連天,猝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周一堯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誰在那兒罵小爺呢?」
再抬頭,周一堯看見走過來的簡以尋。
他忙上前,拉住簡以尋的胳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看了遍簡以尋。
最後,停在他蒼白的臉上,鬆了口氣道:「簡哥我還以為你要嘎了,你沒事就行!」
簡以尋挑眉道:「我有那麼脆弱嗎?」
周一堯「嘖」了聲:「簡以尋,我說你就別逞強了哈,都發燒輸液在校醫室躺一晚自習,人初檸回來拿書包的時候氣都沒喘一口,就又奔醫務室去了,我差點以為你立刻要撅了!」
周一堯的語氣很誇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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