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也問道:「那你真原諒他了?」
簡以尋也不動聲色地偏過些頭,漫不經心狀。
初檸輕聲應道:「嗯。」
周一堯「嘖」了聲。
唐琦也皺眉說:「初檸,你還是太善良了。」
聞言,初檸笑了下。
她微搖頭,笑著說:「我是為了我自己好。每個人的時間多寶貴啊,要是一直想這些不好的事,那我的時間豈不是都充斥這段不好記憶的影子。」
初檸略帶狡黠地一笑,像是開玩笑道:「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我珍惜生命,堅決不浪費時間。」
一天就二十四小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人就活短短几十年。
在這當中總會遇見些不好的人或事,要是一直被這些影響,總是把時間和記憶留給這些,那對自己太不公平了。
初檸沒那麼慷慨,過去的已經過去,無法改變,但她還有未來,她更想把自己的記憶留給更多美好的事。
少一點執著,多一些釋然,初檸的生命才能總是發芽。
周一堯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仰頭半眯眼,放低聲音道:「初檸說得有道理,好生哲學,值得我們細細品味。母老……唐琦,你明白了嗎?學著點。」
「……」唐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倒是簡以尋一直沒說話,他的表情很奇怪,甚至略顯嚴肅。
女孩的話好似錄音帶,在他的耳邊無限循環。
如果總想這些不好的事,他的時間都留給了它們,糟糕的一切反而毀了他的生活嗎?
簡以尋本想不屑地否認,誰會一直想那些,才沒那麼重要,根本記不住。
可是詭異地,那些他原本以為時隔多年,藏在最深處,以為很難再想起的畫面,竟似乎也隨之慢慢浮現眼前。
每個人,他們的表情,他們的語氣,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簡以尋都記憶深刻,都能一一述說。
的確不用撕開那層偽裝,因為腫脹的傷口一直在,只是被他故作輕鬆地掩蓋,選擇逃避,不願就醫,一拖再拖,最後接近潰爛。
一直都在那,即使他不願意承認。
就是很執著,即使他不願意承認。
從來都記得,即使他不願意承認。
不知不覺,悄然無聲中,他的生命似乎真的一直縈繞著那些影子,揮之不去。
仿佛籠罩著一片大霧,下著一場連綿不絕的毛毛雨,綿綿細雨很小,水花都掀不起來,但偏偏就是一直,不間斷地下著。
無論白晝還是黑夜,雨未停,世界潮濕。
直到劉海龍宣布散會,周一堯激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喊了聲他的名字,讓他快點,不然等會操場小門又要堵得水泄不通。
簡以尋這才堪堪回過神,只是瞧著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周一堯還沒碎嘴子說兩句,陳宇波剛好經過他旁邊,他和唐琦就都被喊走了,說是讓他倆去辦公室抱作業。
周一堯哭喪著個臉:「簡哥,你和初檸先回教室吧。」
簡以尋微恍惚地「嗯」了聲,初檸抬頭看向簡以尋,見對方的狀態似是不太對,瞧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簡以尋側過身,順著人流朝前走,對初檸道:「走了。」
初檸走在他身側,簡以尋走路的時候分了神,旁邊的人著急忙慌地亂跑,重重撞到他胳膊,他身子下意識往後倒了下。
注意著他的初檸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胳膊,簡以尋站穩後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初檸溫聲地說:「簡以尋,你還好嗎?」
是問他被撞到有沒有事,又更像是問他的心情還好嗎?
簡以尋原本低著頭,聽此,很快轉了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恍若先前的一切都是錯覺,他散漫地一笑:「我挺好,我能怎麼了?」
簡以尋半開玩笑地說:「倒是某人,不是不跟我說話了?」
初檸不慌不忙地笑著說:「不是你讓我之後都不要跟你說話了?」
「……」
話確實是他自個兒放出去的,簡以尋想回都沒法說。
但該硬氣還是硬氣,簡以尋緩了瞬後,狀似不在乎地調侃道:「初檸同學不愧是年級第一,好學生果然是很『聽話』。那這會,怎麼又和我說了?」
初檸笑語:「因為簡以尋大人有大量,想必是不會計較我的小小過錯。」
簡以尋哂笑:「你有什麼錯,是我多管閒事。」
初檸說:「你是替我打抱不平,為我著想,該是我謝謝你。」
呵呵,說句謝謝就行了嗎?
把他當什麼了?
簡以尋揚起下巴,眼睛目視遠方,看著微傲然。
初檸見狀,語氣放緩,嗓音柔和,像是春天的微風拂過煩躁的綠葉,哄聲道:「抱歉,簡以尋同學,你後面還可以和我說話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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