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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檸動了動唇,聲音有點啞,但很大聲地道:「奶奶,路上注意安全。」

一向說話溫吞的女孩,此時說話聲很用力,飽含著複雜的關切。

奶奶笑著應了下頭,佝僂著身子,腳步遲緩地朝公交車站的另一頭走去。

保安室的老大爺掛斷給主任打的電話,從門衛室走出來,打了個哆嗦,把保溫杯里剩下的茶水倒到一旁的草地上,瞧此,沒由來地說了句,「怎麼不坐公交車,從這走到客運站要走一陣吧。」

初檸很一言不發地看著老奶奶離開的背影,她穿著那件單薄的棉衣,走得很慢,前面的道也很長。

初檸站在校門口,寒風吹得她忍不住吸了下鼻子。

一中到客運站是要走一陣,挺遠的,快的話也得走一個小時。

天這麼冷,晚上回去的時候或許會一邊泡腳,一邊疼著捶腿。

為什麼不坐公交車呢,大抵是,總想多省下點錢吧。

真需要錢的時候,一塊錢也很重要。

一毛兩毛,一塊兩塊,就這麼把蹣跚學步的嬰孩,從一點點拉扯大。

初檸眨

了眨眼,應是天太冷了,風把沙子吹進了眼裡,不然她怎麼會覺得眼睛有些難受。

簡以尋淡聲說:「走吧。」

初檸聞言,扭過頭。

簡以尋穩穩地拎著蛇皮袋,手臂上青筋浮現,若隱若現的淡青色血管,襯得他的手更加冷白,添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柔軟。

鬼使神差,初檸問了句:「去哪兒?」

簡以尋挑了下眉:「把東西給齊昭平。」

提到「齊昭平」三個字的時候,簡以尋皺了下眉,瞬而,他道:「答應了奶奶要給齊昭平的。」

簡以尋補充道:「答應了別人的事情要做到。」

初檸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正要把手裡的糖分一顆給簡以尋,見他手上還提著東西,初檸直接塞到他的兜里,道:「奶奶給的,一人一顆。」

簡以尋不置可否。

簡以尋似是嫌棄地說:「把你眼睛擦一下,不然等會風一吹,把你眼睛凍得眼淚水直流,有你難受的。」

初檸這才反應過來,她的眼尾不知何時暈了層水珠,眼睫毛上也沾了些水。

她用袖口擦了下,把手放進兜里的時候,十指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取暖。

簡以尋看著初檸蜷縮在一起的手,眼眸深了深。

七班和九班離得近,初檸和簡以尋下樓的時候看見齊昭平也往這棟教學樓走,應該也是劉海龍喊過去的。

初檸本想和簡以尋各拎一個角,一起抬,對方見狀,徑直往前走了步躲開。

簡以尋似是吐槽地說:「我自個就行。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又欺負你。你還是把手放兜里,好好走路。」

兩個人走在路上,起初誰也沒說話。

簡以尋驀地出聲道:「你剛才怎麼沒和齊昭平的奶奶說舉報信的事。」

初檸雙手放在暖和的兜里取暖,厚厚暖暖的羽絨服,是奶奶熬了好幾個夜給她做的。

她答非所問地說:「齊昭平在的那個縣城,往返江城每天只有一班車。他奶奶應該很早就起來搭早班車,再從客運站走到這裡,她沒有手機,不知道早自習什麼時候下課,應該在這裡等了很久。」

初檸沒有回到簡以尋的問題,而是很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

她走了很遠的路,年邁的身子背著沉甸的蛇皮袋,裡面裝滿了要帶給孫子的東西。

寒冷的冬天,執著地站在校門口等許久,不一定真是怕東西丟了,或許就是想見見許久未見的孫子而已。

她對孫子愛又愧疚,小心翼翼地問著他有沒有在學校惹是生非,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手指捏住衣兜一角,初檸說:「他奶奶只是來看看他,給孫子送點衣服和吃的而已。其他的事,也不重要。」

僅此而已。

簡以尋沒應。

初檸的話,他似乎一點沒聽,又好像斂眸思索什麼。

初檸默了會,又問:「你不也沒說?」

簡以尋聞言,隨意地一笑:「你個當事人都沒說,我多嘴幹什麼。」

他沒那麼多管閒事。

下一秒。

初檸輕聲說了句:「簡以尋,你也把你的眼睛擦一下吧。」

-

兩人剛走到教學樓下,樓梯間就傳來道急匆匆的腳步聲。

倏爾。

腳步聲驟停。

初檸抬頭,看見齊昭平站在台階上,微愣地看著簡以尋手上拎著的蛇皮袋。

看了眼冷著張臉的簡以尋,他轉頭又看向初檸,欲言又止。

簡以尋「呵」了聲,沒什麼好氣道:「你奶奶給你帶的東西。」

齊昭平旋即走下,接過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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