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外站著兩個站崗的士兵,一動不動,站得筆直,孟鞍正想拍下他們,被巡邏的小戰士喊了聲,「嫂子!」
孟鞍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對小戰士點了下頭。
自從大家知道她和陸勘在談戀愛,就有一小部分人喊起了她嫂子。雖然知道這只是一個他們習慣的稱呼,但依然覺得彆扭,又沒結婚,喊什麼嫂子呢?
小戰士靦腆一笑,「您等陸隊呢?」
「不是等他,我來拍攝。」孟鞍指了下地上的攝像包。
小戰士哦了幾聲,「那您可能要等一會兒了,我們有時候開會沒定點。」
「不是說好八點半結束嗎?」
「說是那麼說,有時候領導講起話來停不住。今天又是表彰會,雖然暫時不發軍功章,但肯定也要一會的,「小戰士指了指花壇邊,好心道,「嫂子你往那邊坐吧,那裡還有點風。」
好在孟鞍沒等太久,八點四十幾分,一行人從禮堂有序地走出來。
孟鞍提前看好了光影和構圖,盯著機器觀察拍攝畫面。
之前在高原,他們身上統一穿荒漠迷彩,回來訓練時也多是穿藍天迷彩,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穿襯衫西褲的制式軍裝。
一道道天空藍在夜裡特別明顯,大家說說笑笑地分散開來。
拍完一條兩分鐘的素材,孟鞍關上設備,就看見褚柯和陸勘一前一後地走出來,兩人正說著話。
陸勘往她這裡望了眼,褚柯也跟著看過來,兩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一齊走了過來。
孟鞍瞄了眼陸勘身上的軍裝,藍色的襯衫前別了資歷章,藍灰色的束腰式西褲讓他看起來格外利落、英氣。
她多瞟了眼他們胸前的資歷章,沒太看懂區別。
褚柯朝她笑了笑,親切地說,「小孟不好意思啊,今天沒讓你進去了。」
孟鞍也笑了笑,「沒事,我理解。」
褚柯往旁邊看了看,「今天你一個人?」
「就一個鏡頭,沒叫他們來了。」
褚柯點點頭,「那你辛苦了,今天溫度也高,拍完了早點回去。」他說著,往後對陸勘遞了個眼神,「你送送吧?」
周圍人來人往,都聽見了動靜。
陸勘看褚隊一眼,又和孟鞍對視一眼,嗯了聲,走過去幫孟鞍拿起攝像包。
褚柯也是年輕過來的,拍了拍陸勘的肩,壓低聲音說,「十一點前回來,別太晚。」
兩人步行回招待所。
一路走到一條僻靜的小道,這條路很開闊,行道樹剛栽下,還沒長起來,顯得四周空曠,也沒什麼人來。
陸勘牽起了孟鞍的手。
最後走到招待所門口,兩人手心裡都出了點汗。
陸勘鬆開她的手,問,「晚上還有工作?」
「剛才都弄完了。」孟鞍瞟他一眼,補了句,「小紀今天有點中暑,在房裡休息。」
陸勘頷首,拉了下她的手腕,「走吧,送你上去。」
兩人進了電梯,孟鞍盯著電梯門上倒映的身影看了兩秒,陸勘沒出聲,神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電梯到房間門口,孟鞍打開門,陸勘跟著進來,關上門,把攝影包放在玄關柜子上。
孟鞍摸黑去開燈,手腕忽被人捉住,摁在牆上,她下意識出聲,「嗯?」
沒人答她,房裡太黑,她一點都看不見,只能憑感覺他取了帽子擱在旁邊柜子上。
正有些心猿意馬之際,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的唇很熱,連帶著他的人,將她壓在門邊,有點重地含她的唇舌。她晚上出來時才關的空調,門上本有幾分涼意,慢慢地也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