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驚緣起床做了一份三明治,倒了杯牛奶。拿起手機的時候,這才發現梁燼舟昨晚發來的消息。
消息內容有關家裡的暴力熊擺件。
徐驚緣回了句不痛不癢的話,想著這個時間點的梁燼舟早就應該去醫院了。
他果然沒有及時回復。
但是,也是從這天,她和他開始頻繁聯繫。
徐驚緣不是個喜歡和人網上聊天的人,很顯然梁燼舟也不是。
兩個人忙碌閒暇的時間交錯,發出去的消息交錯,情緒也不能產生交集。
所以,徐驚緣一直都很平靜,她覺得梁燼舟也是。
下午開車去沐雨潯風,剛到了地方,就接到了高中班長陳諾的語音通話。
「徐驚緣,周五的同學聚餐你可得記得來啊!」陳諾說,「好久不見你了!」
「有時間就去。」徐驚緣默了幾秒,還不敢一口應下,不過她內心裡是傾向於去參加聚會,所以又補充說:「儘量。」
陳諾笑著問道:「民宿忙不忙?」
「忙。」徐驚緣如實道,「下個月會更忙。」
「十一國慶,肯定忙。」陳諾忽然說,「我記得你在凜山那邊也有民宿是吧?」
「是有一家。」徐驚緣問道,「怎麼了陳總,是有什麼需要嗎?」
「正好我公司年底團建,我想安排在凜山。」陳諾問道,「徐老闆,有優惠嗎?」
「直接給你最優惠。」徐驚緣說,「來入住的人越多越好。」
陳諾笑著說:「不多不多,也就三四十個人。」
陳諾創業,管理一家中型公司,主要工作是對外出口。徐驚緣記得他以前一直說想要做大老闆,如今的確是按照原有路線發展的。
徐驚緣說:「沒問題。」
「對了。」陳諾又問,「你還能聯繫上卜陽陽嗎?」
徐驚緣:「……我們很久沒聯繫了。」
「哎呀,就是的,我也是啊。」陳諾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卜陽陽潤了之後,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她以前不是跟你最好了?連你都聯繫不上,我們就更聯繫不上了。」
徐驚緣說:「可能是工作太忙了。」
「有可能。」陳諾問,「她結婚了嗎?」
「結了。」徐驚緣想了想,回他,「我們上一次聯繫,就是她結婚的時候。」
「那得好久了吧。」
「三年前。」
「算了。」陳諾說,「十年不見,我還挺想她的。」
徐驚緣笑了笑:「我也是。」
陳諾又問:「梁燼舟你還記得吧?就是高二在咱們班,高三轉走的那個男生。」
徐驚緣:「……記得。」
「他現在在人民醫院上班,我加上他微信了。」陳諾說,「他以前跟卜陽陽也挺好的。」
徐驚緣:「嗯。」
「吳珊妮前兩天還跟我提他呢。」
徐驚緣詫異:「吳珊妮?」
「對啊。」陳諾說,「她問我有沒有梁燼舟的聯繫方式,讓我推給她。」
「……」
徐驚緣還挺想問一下,陳諾有沒有把梁燼舟的聯繫方式推給吳珊妮。
其實如果她想問,以一種玩笑或者八卦的語氣問出來,沒有什麼不妥。
但徐驚緣又一次在面對梁燼舟的「私事」上,沉默了。
「我記得他倆上學那會兒好像關係不怎麼樣啊……」
……
又聊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有人叫陳諾。
陳諾哎了一聲,和那人說了幾句話,再同徐驚緣開口,便是道別。
「那咱們周五晚上見啊。」
徐驚緣說:「好。」
掛斷電話,徐驚緣走進沐雨潯風。
孟南正在後院忙著採買歸納。
徐驚緣從門口向後院忘了一眼,孟南正事無巨細地和送貨人進行溝通,認真且嚴格,看起來像是沒受到什麼影響。
取消婚禮這件事情對孟南來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但對於她的家人來說,像是捅破了天。
於是很快,徐驚緣就聽到孟南焦急無奈地和家人通話。
「退了,不要來靜南,禮金都退回去。」
「不是,是我要退,別給林子暢父親打電話。」
「我不工作吃什麼?你給我錢嗎?」
「我大學學費都是自己交的,別說什麼欠你們了。」
孟南面色沉重地掛了電話,轉頭又去點貨品。
徐驚緣站在原地,沒敢立刻上前。
孟南點好了物品數量,正準備找小推車來裝貨品,一轉頭看見表情鬼鬼祟祟的徐驚緣,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孟南無奈至極:「你什麼時候到的?」
徐驚緣回她:「你接電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