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喉結瘋狂滾動,吞咽那些漆黑的藥汁,末了,吞咽的速度趕不上她灌藥的速度,他嗆了好幾口,將藥汁灑在毯上,即便燭火昏昧,可依然可見那一塊的濕漉。
段乞寧將他沒喝完的藥膳連湯帶碗扔了,瓷碗碎裂的聲音叫他聽得身軀一顫,恍若聯想到自己的下場,少年的眼角溢出更多的淚花。
他還在嗆著,藥汁順著嘴角流到喉嚨附近。
他因為難受拼了命地往外爬,而等待藥效發作的這會,段乞寧扯住他,俯身而下吻著他的後背。
這裡沒有紅疹,她吻得很放肆,啃咬這裡的肌理,啄出一點一點的刺痛,讓紅梅一般的印記盛放在他身上。
少年啞著嗓音小聲嗚咽,朝外伸出去的那隻手死死地按住床頭架的邊緣,指骨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待到藥效泛上來,拓跋箬宛如鬆軟的泥土一樣,再沒有力氣反抗,雙手和身體都垂落了,軟在毯上。
段乞寧抄過香油潤澤,少年顫抖著身子,卻在藥效的作用下忍不住抬膝躬背,匍匐在她面前。
「寧姐姐,請你、憐惜我……」他染著哭腔哀求。
段乞寧嘴上應著好,心裡卻想著赫連晴的男人還輪不到她來憐惜,被蠱毒滋生出來的陰暗和潮濕布滿她的瞳眸,女人陰冷地笑著,利劍尖端再度所指之處,差點要了少年的命。
痛苦的嗚鳴聲響徹黑夜。
……
第107章
翌日清晨,段乞寧悠悠轉醒,頭疼欲裂。身側早已不見少年身影,唯有灑在榻上的馥郁藥汁和斑駁的精血昭示著昨夜的瘋狂。
對段乞寧而言,記憶就如醉酒後斷片,昨夜之事難以回憶起諸多細節,不過經此一夜,鳳求凰的蠱毒褪去,身體舒服不少。
這便是和拓跋箬「綁定」了嗎?她拿不準,心道唯有下次月事來時才能判斷,便在榻上躺了一會,待到頭疼好轉,才撐坐而起。
段乞寧這才發覺,夜裡有人替自己掖過被角。
「若竹呢?」趁著夥計端著水盆進來,段乞寧問。
「回大當家,若竹小公子天還未亮就出去了,叫了水擦拭身子。」
「除他之外,可有旁人來過?」
夥計搖搖頭:「昨夜是我守夜,沒有旁人來過。」
段乞寧捏著被角躊躇一瞬,很快不再計較,起身下榻前去淨手,洗掉一手的脂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拓跋箬的……那裡附近會擦脂粉,只當是大莽特色文化。
將身子清潔乾淨,路上夥計同段乞寧道,昨夜崔小公子房裡的燈燃了一宿,怕是一夜未眠。
段乞寧聽在耳里,記在心裡,一邊想著法子彌補,一邊腳步不停。
姐妹兄弟們都等著大當家來放飯,段乞寧今日睡得有些晚,待她抵達到稻場泥地時,眾人已自行先用上早膳了。
她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很快又佯裝無事地低頭吃自己的。
昨夜大當家房中鬧得這麼大動靜,他們又都是習武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是該知曉的都知曉了,年紀小未經人事的幾個女娘紛紛紅了耳根。
不過他們均不敢議論什麼,頂多感慨日後大當家的又多了位小郎君。
段乞寧於主桌上就坐,用完早膳都沒見崔錦程和拓跋箬那兩個少年,直到眾人整頓好準備出發,拓跋箬和崔錦程一前一後從屋舍中出來。
拓跋箬一身輕便裝束,依舊面戴緯紗,讓人瞧不見面容,裸露在外的雙手則布滿蟻蟲咬痕。頂著段乞寧的目光,他步履極快,幾乎是逃離似得遁藏進馬車中。
反觀崔錦程,他眼睛是紅腫的,似是哭了一夜,面上很是憔悴,臉色有些難看。
和段乞寧對視了一下,少年很快彆扭地移開,咬緊下唇。他每走一步都很費力,身子和捏成拳的手都在顫抖,好似再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段乞寧皺眉,朝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領命前去攙扶他,卻被小少爺一把推辭。
崔錦程推開暗衛,灰黑色如雪空靈的眼眸此刻噙滿倔強的味道,又深深地凝望段乞寧一瞬,固執地堅持要自己走,就這麼磕磕絆絆地爬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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