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休了,你要送花?」
「嗯,我放您這兒,明天幫我給她。」
「她明天也休息,怎麼不送去她家?」
「老裘不是出來了嗎,我不想碰著他。」江喻嘖了一聲,「放您櫃檯上裝飾吧,我下次再給她買。」
「不行,我花粉過敏。今天店裡沒啥人,你每桌發一枝得了。」
江喻只好又抱著花挨桌發,有人問起,便隨口編個理由:「老闆生日,您多喝兩杯。」
發到C區的時候,他隔著老遠就看見陸懸,頓時黑了臉,走過去問:「你怎麼又來了?」
陸懸刷著手機,掀起眼皮看向江喻,反問:「我付錢喝酒,為什麼不能來?」
江喻冷笑一聲:「奶啤好喝嗎?」
陸懸:「比這裡絕大多數調酒都好喝。」
「無聊。」
江喻正準備走,陸懸又說:「花怎麼不發給我?」
江喻轉過頭來:「你要?」
陸懸:「要。」
江喻坐下:「你把錄音給刪了。」
陸懸漆黑的眸子望著他,手指捏著手機轉了一圈,邊框磕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為什麼?你不是不在乎嗎?」
江喻抿了下嘴,並不回答,問:「你呢?沒去廣播站放錄音,也沒把那件事告訴別人,為什麼?」
「你不覺得……」陸懸稍稍停頓,仿佛故意吊起江喻的胃口,拉長這該死的懸念,在江喻將要不耐煩的時候才慢慢說:「手裡拿著別人的把柄,看別人著急的樣子,挺有意思的嗎?」
「我草!」江喻起身就搶手機。
而陸懸早有預料,一鬆手,手機便滑進外套袖子。
江喻從袖口搶不出來,又嘗試從他外套裡面搶,兩人扭作一團,陸懸按住他的手,雙手的手指扣在一起,掌心相撞,從手肘到指尖都在使勁,臉也漲成紅色。
江喻咬牙切齒:「趕緊刪了,你個心理變態!」
陸懸也咬牙切齒:「你搶啊,搶到就讓你刪。」
這頭在較勁,那頭的店員站在櫃檯前看熱鬧,同店長說:「你看他們,就跟鬥牛似的,野獸求偶才這麼較勁呢。」
店長挖了一碗爆米花出來吃:「男人幼稚得很,還不如野獸呢,隨時隨地,因為任何原因都能較勁,可等著看吧,他們沒完。」
等店長吃完一碗爆米花,那兩個男人終於以兩敗俱傷收手,江喻抱著快抽筋的胳膊,顫抖著豎起中指:「行,你留著吧,這麼捨不得,死了我也燒給你。」
「好啊,你最好說到做到。」陸懸轉了轉手腕,用紅一塊白一塊的手指夾出袖子裡的手機,扔到桌上。
而此時江喻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搶了,他憤然把一根裝飾草插進陸懸的酒杯,抱著剩下的花走去下一桌。
江喻怒氣沖沖地走了,陸懸仍坐在那裡玩那根草。
店長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說:「我聽見你說我家的調酒不好喝,有何高見?」
陸懸:「換個調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