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 周家女郎的功勞風靡長安, 連宅在家中的留侯都聽了一耳朵。
張良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沒等他深問,管事匆匆走了進來:「君侯, 御史大夫汾陰侯前來拜訪。」
周昌?
張良若有所思, 他這位老夥計, 已然許久未聚了。原以為會看到滿面紅光的一張臉,誰知依舊肅然得板正, 隱約可見愁容。
張良真覺得奇了:「如今大街小巷,誰不讚頌汾陰侯府女郎的事跡, 若我是你, 怕是高興得睡都睡不著。怎麼偏你還反著來?」
「唉。」周昌長長嘆了口氣。
張良有些驚悚, 他這老夥計難不成是壓力過大, 瘋了?
不會吧, 陛下雖然頑皮了些,對御史大夫卻是向來尊敬,朝堂大事小事諸多, 也不至於把周昌逼到這個地步。
從前高祖爭天下的時候,周昌處理的案牘絕不會比現在少,幾十年都熬過來了, 怎麼忽然就瘋了?
周昌哪裡知道張良在想什麼。他心裡苦惱,這才想讓留侯幫著出出主意,留侯素來多智,又是陛下正經的師長,定能給他指點迷津。
只聽他嚴肅道:「賢、賢弟可還記得,先帝曾親口有言,要讓我家菱兒與當年的梁王殿下定娃娃親。」
張良一愣,仔細回憶一番,不確定道:「或許。」
「不是或許,先帝說的話我都記得,萬不會胡亂編造。」
周昌的人品,張良是相信的,不由開口:「老哥哥的意思是?」
「如今菱兒在朝為官,那皇后之位,豈、豈不是天然離她遠去了。」周昌濃眉愁得皺起,「不瞞賢弟,結親一事我想了許多年,我來是想讓賢弟支招,如何才能成功當上陛下的丈人。」
張良:「……」
留侯陷入了沉默,他實在猝不及防。
周昌誠懇地看著他,張良:「讓我想想。」
看在多年相識的份上,也是體諒老父親的夢想實在不易,片刻,張良幽幽道:「便是周菱侄女入了朝,也不是沒有辦法。」
周昌大喜,張良繼續道:「陛下年幼卻是雄才大略,定然不喜皇后平庸。打理後宮、操持庶務,這些都是基本,除此以外,陛下想來更為傾向妻子能夠同他並肩而行。」
周昌聽懂了他的意思:「就、就如當年的漢王后一般……」
張良頷首:「太后不見得喜歡溫順的女子,更不會忌憚兒媳的能力。若能在前朝襄助陛下,夫妻同心,才是皇后的完美人選。」
他沒說的是,若陛下有心推廣女官制度,還有比「當朝皇后身為女官」更好的宣傳事例嗎?周菱又出色至此,問鼎後位的可能實在不低。
周昌恍然大悟,越想,底氣變得越足。
對於皇后之位,滿朝勛貴虎視眈眈,他不是不知曉。再過幾年,等太后真正開始擇選,想必徹侯們狗腦子都要打出來,因此他才會顯得急迫,而今聽張良這麼一分析,周昌實在鬆了口氣。
何況還有先帝欽定的加分項,御史大夫面上的愁緒很快消失,他鄭重其事地拜道:「多謝賢弟!」
張良含笑:「順手之勞。」
等周昌離開,張良抿了口茶,輕聲自言自語:「要不是我沒有女兒,哪能輪到這黑臉結巴……」
唉,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輔佐陛下,實在可惜。
管事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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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問策留侯一事,暫時無人知曉。
吩咐完周菱的任職,又和母后商討了一番,最終定下新年封爵——到那時,周菱想必也已做出一番實績,如此既是激勵,又是獎賞,實在是合適。
劉越緊接著被郅都送來的匈奴大薩滿畫像,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再沒有心思顧及其他!
皇帝陛下淚灑衣襟:「這,這不是朕的徐生徐名士嗎?!」
哪怕他滄桑了,變胖了,劉越依舊記得他四處行騙繼而被抓進梁園的模樣,那麼的青澀,那麼的招人喜歡。
煉丹若沒有他,「黑傢伙」不會出現;化學家若沒有他,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瞧他的師父失去了徐生,多麼撕心裂肺,竟還尋找起了他的替身。
劉越因著胡椒長腿一事早有猜測,如今確定了匈奴大薩滿的身份,激動大過驚訝,郅都卻是完全懵了。
徐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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