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化學家們研究危險的炸爐行動,從而很少出現在農人面前不同的是,墨者一直是他們教導孩子的榜樣,見了蘇緩,梁園百姓都會熱情地稱一聲「小先生」。
而小先生眼中的恩人正在他眼皮子底下啃粟米,啃的別有滋味珍惜無比,耳朵一動一動,吃相讓大叔不知不覺看呆了。
不論長大多少歲,劉越對吃的熱愛永遠不變,不論粗食還是精糧。便是略硬的粟米飯,也有前世聞不見的清香。
大叔扭頭看劉盈,面帶譴責:「老弟啊,有多久沒叫娃吃飯了?你幫了俺,俺老豐感謝你,但苦什麼都不能苦孩子啊。」
劉盈:「……」
劉越才不能看皇兄吃癟,啃飯糰的速度慢下來:「叔覺得怎麼才不算瘦?」
大叔理所當然道:「胖成球才好嘞。」
劉越沉思,是他錯付了。
憑空背上一口大鍋,想講道理又講不通,劉盈只好應答下來,面上卻是帶笑的。聽老哥和他東扯西聊,說梁園有多好,自種下新種,一年能有多少收成,看著那張黝黑的淳樸面容,不自覺地生出親切,還有深深的嚮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為朝政煩憂,該是多麼美好的日子?
不知不覺消耗了更多的時光,劉盈告別大叔,牽著劉越的手走出裡屋。
劉越從衣襟掏出巾帕,擦擦嘴,本想問問皇兄散心散得如何,便聽他溫和地問:「越兒可知,梁園一共有多少戶人家?」
劉越面容一肅,條件反射地進入答題模式:「一共一千九百三十二戶,六千一百二十人。算上周邊的莊園,地統共十萬畝,開墾農田共有三萬。去歲秋收,粟產為……」
梁園大小是上林苑的三分之一,還有許多的田地沒開墾。也賴皇帝太后使勁兒塞,恨不能年年擴張它的面積,梁園在關中,可真稱得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幼弟答得極為流暢,劉盈驚訝之餘,不自覺帶上了鄭重。
不到八歲的娃娃,像是身臨其境似的,對梁園的運作了如指掌。答到一半,劉越被摸了摸小髻,又被揉了揉臉,話頭猛然一停。
說多了!
都怪石渠閣這個「大禮」的陰影太重,伴隨蕭師傅查閱計簿的魔鬼訓練,劉越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劉越了,每每回想,都會浮起眼淚花花。
劉盈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為難,驚喜地問:「越兒會籌算了?」
劉越覺得他皇兄好會抓重點,猶豫片刻,點點頭。
鹹魚不易,多才多藝。
說不定再給他十年時間,他能造出航行全球的大船,如果太傅要他學木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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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梁園回宮,皇帝的心情明顯轉好。
只要不提老哥老弟,近侍們的心臟依舊能保持健康,他們擦擦冷汗,回歸到全能冷靜模式。
心知陛下惦記著半途撞上的一件事,等他們查完回稟,劉盈一愣:「你說的可是真?」
近侍忙道:「奴婢萬不敢欺瞞於您。那姑娘原也要救女童,眼見趕不上了,便命侍女狠狠一拍,她的車馬因此受驚,奔跑得飛快……並不是因為陛下離得近,從而與她相撞。」
原以為她驚馬是因為自己,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勇氣。
回想橋邊的驚險一幕,那姑娘匆匆下車,抱了女童進懷,也不嫌棄女童的髒亂痴傻,避免她摔進河流的悲劇,過後還給女童梳發,回過頭來的一瞥,婉轉又溫柔。
劉盈手指動了動,應了聲。
這是不用上門賠罪的意思了?近侍摸不准陛下的心思,便見另一位近侍小幅度地搖搖頭,示意他別猜。
陛下吩咐什麼,他們辦就是了。
五日後,皇帝微服再臨梁園。他腳步生風,恰恰遇上徐生徐名士,他在劉越面前,正聲色俱厲地指控賣豬的騙子。
後者被五花大綁,痛哭流涕地承認錯誤——他絕不是看在梁園百姓越發小康的份上,才造謠瘦不拉幾的黑豬是長不大的寵物豬的!
徐生身心舒暢,打假真是一件快樂的事。隨即看向大王,動作仙風道骨,手往脖子一橫,暗示要不要就地解決了他?
劉越:「……幾年前孤聘用你,是這樣的流程嗎?」
徐生一陣咳嗽,心道也是,大王心善,總要給人改邪歸正的機會。只是他左看右看,這人嘴巴邊一顆大痦子,低眉順眼看著就不像好人,除了身體壯一點,啥都不會只會養豬,他不在人世的爹娘都養得比他體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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