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還會活著的，沒有自由就沒有自由嘛，活著不就好了？
她後退了一步。
卓麟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冷笑。
沈小鹽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幾道聲音。
……
「我不想看他們罵你。」
「希望有一天看到你在電視裡閃閃發光。」
「做你的經紀人很開心，沈小鹽。」
……
她腳步頓住，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拳。
「我沈小鹽今天，還就要當一次聖母了！」
她蹲下來，哧溜一下滑進水裡，做到真正的無水花入水。
速度之快，連卓麟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
落水的一瞬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但是那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只有一個目標——石頭！
水池太深，光是潛下去就非常不易，她還要一邊注意旁邊的鱷魚，生怕吵醒它。
心臟撲通狂跳，仿佛要從胸膛蹦出來一般。
冷靜……冷靜……
趁著鱷魚還在睡覺，撿石頭！
她猛地伸出手，剛觸摸到石頭，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整個水池子開始攪起巨大的漩渦，將她捲入其中。
她那一口氣沒憋住，水流瞬間湧入她的鼻腔。
完咯。
認命的閉上眼睛，已經在心裡祈禱早日超度了。
下一秒，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第16章 自由的鳥兒
沈小鹽暈過去了。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已經在岸邊了，還躺在宿衿的懷中。
難怪她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她，原來是宿衿啊。
「我不是說了嗎，有什麼事沖我來，這件事跟她無關！」宿衿緊摟著她，盯著卓麟的眸子裡滿是怒火。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強烈的表達情緒。
終於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人了。
沈小鹽表示很欣慰。
「我沒有逼她，是她自願的。」
「她這麼膽小，怎麼可能自願跳進鱷魚池？」
「哦？原來她很膽小啊。」卓麟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可她卻還是答應了，只要她撿起鱷魚池底的石頭，我就放你自由。」
「……什麼？」宿衿眸光微閃，有些不可置信。
沈小鹽居然能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
他不由得看向懷中的人，卻與她四目相對。
沈小鹽尷尬的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剛醒。」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宿衿死死的盯著她的眼睛，想看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是答應過要救你嗎，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沈小鹽的回答十分坦然，她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跳到卓麟面前：「對了！你耍我呢？說好的撿起石頭就行，為什麼池子裡會有漩渦？要是漩渦把鱷魚吵醒了，那我不就……對了，鱷魚！」
她又連忙往池子裡望去，結果卻發現……
那個鱷魚依舊是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姿勢，棲息在那。
怎麼可能？
這麼大的漩渦，鱷魚都該被衝起來了吧？
「這鱷魚是假的。」只聽到卓麟緩緩的道。
「what？」
「我只是想試探你的勇氣，沒想到你還真的敢。」這會，卓麟看她的眼神里已經多了一分欣賞，「池子裡有上百顆石頭，只有一顆是啟動漩渦的開關，我也沒想到，你會恰好就碰到了那顆。」
「這也是我預料之外的。」
「……」
沈小鹽無語了。
意思就是她倒霉悲催唄，幾百分之一的機率也能被她碰到。
「所以，你剛剛說的還算不算數？」
「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了，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宿衿可以選擇自已想要的生活。」
「！！！」
沈小鹽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跑到宿衿面前瘋狂的晃動他的肩膀：「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宿衿有些失神的看著她。
他沒想到，沈小鹽居然真的能做到……
脫離組織，這是史無前例的事。
「為什麼？」他不由得看向卓麟，眸子裡是懷疑和探究。
卓麟五味雜陳的看著他。
他眼裡是什麼情緒呢？迷茫、無措、愧疚、激動……
他還有些不習慣父親這個角色。
沈小鹽非常識相的給他們留出了：「你們先聊，我突然想起我家煤氣還沒關，先走一步。」
父子相認的場景會是什麼樣的呢？激動？感動？喜極而泣？
這對父子應該不會遵從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