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頭白髮的賀老爺子神情憔悴,賀京墨沉默著,沒有上前勸慰半句的離開了。
賀老爺子雖然看上去可憐,但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嘗不是有他逼迫的原因。
他可憐,難道被迫難產而亡的夏婉書就不可憐了嗎?
失去妻子,又被衛家那個瘋女人買通傭人下毒毒死,如今連屍骨都找不到的賀承業不可憐嗎?
從小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一生孤苦,死於非命的賀苑苑不可憐嗎?
還有賀京墨,賀雲安……
要不是賀老爺子當年一意孤行,封建迷信,偏聽偏信,這個家何至於如此破敗不堪?
賀京墨帶著阮青鸞和安安離開了賀家老宅回到了他們的莊園。
「尋找父親屍骨的事情,拜託你了。」賀京墨說。
之前他們在賀家,沒有動靜,是因為賀京墨依然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賀家。
賀承業的屍骨是在賀家失蹤的,這毫無疑問。
所以,賀家人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嫌疑。
當時那種情況下,暗中動手的那個人,必然是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的。
賀京墨這才按耐住了,立刻找到父親屍骨的欲望。
若是被對方發現了,他們有辦法找到父親的屍骨,恐怕對方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所以賀京墨一直忍耐到了他們離開老宅,回到莊園。
這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不用顧忌什麼。
更何況,阮青鸞還趁著這兩天時間,在淮陽觀那邊定製了一個羅盤。
阮青鸞讓小蝶去醫務室取了一根消了毒的針,然後拿出一個八卦盤,對賀京墨道:「伸手,我取點血。」
賀京墨伸出手,阮青鸞刺破他的無名指,賀京墨的血滴入了八卦羅盤之中。
這個八卦羅盤和別的羅盤有些不一樣,最中心的位置的指針所在的那個圓心,刻了一些符咒,沒有磁芯,完全靠靈力支撐著,懸浮在上空。
等賀京墨鮮血滴下去,順著羅盤周圍的符文,緩緩地匯入到了最中間。
那處透明的圓心空間漸漸染上紅色。
阮青鸞看了一下,用力地捏了捏賀京墨的手,又擠了幾滴血出來。
賀京墨默然:「為什麼不直接抽血?」
原本他以為只需要一兩滴才會戳他指尖的結果按照現在這個方法,完全不是一兩滴能解決的事。
阮青鸞動作可疑地停頓了一瞬間,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必須要無名指的指尖血才有用,我是專業的聽我的。」
賀京墨懷疑地凝視著阮青鸞。
阮青鸞哼了一聲,用力地又擠了一下,嘴裡嘀咕道:「你這凝血功能好得過分了。」
等血漸漸填滿最中心的凹槽,阮青鸞這才放過賀京墨險些被她掐青了的手指。
阮青鸞手裡掐了好幾個訣,銀ʝʂɠ色的靈光,一一打在羅盤上。
羅盤中央的那根指針嗡的一聲,顫動了一下,瘋狂地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