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雌蟲不自信的樣子,他想他需要把事情告訴他一下。
不然,雌蟲的舉動會讓他心疼的。
南書瑟爾繼續解著襯衫,阿德萊特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就算知道,有的雌蟲因為不小心被雄蟲看到他們身上的蟲紋而被休棄。
南書瑟爾解開襯衫,繁密的蟲紋已經在阿德萊特的身上遍布,除心脈處還有一點兒未被侵占外。
暗色的蟲紋配上冷白的肌膚,第一眼看上去確實滲人的很。
南書瑟爾手指輕顫,摸上了蟲紋密集的肌膚,這些蟲紋密集的地方都是以前受過傷,又在雌蟲自我恢復過程中,被侵蝕的。
他感到心疼和後悔,心疼他受過的傷,後悔自己沒能早些去找他。
他一處處撫摸,很快便摸到了阿德萊特的肩膀上,那處蟲紋很密集,甚至能摸到一道不淺的傷疤。
他想,那個時候他一定傷很重,就連雌蟲這麼強的恢復能力都能留下傷疤。
南書瑟爾踮起腳尖,吻了吻那處傷疤,吻得很虔誠。
嘴下的身體肌肉緊繃,南書瑟爾離開他的身體,給他系上紐扣。
他邊系邊對他說:「那時候一定很疼吧!」
阿德萊特搖頭,「不疼。」已經習慣了。
而且傷疤是軍功留下的痕跡,是追求雄蟲留下的痕跡,是他的榮耀!只不過是雄蟲不喜歡、甚至厭惡的榮耀。
「可我心疼你,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受傷了!」南書瑟爾抬眸看著他。
阿德萊特點頭,「好。」
南書瑟爾看他應了,笑了笑,然後伸手將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七曜星石解下,放到阿德萊德眼前,「你還記得它嗎?」
泛著瑩瑩紫光,閃現細碎銀色的七曜星石出現在阿德萊特的眼前,他腦海中浮現的記憶和雄蟲講的話串聯起來。
「十六年前我偷偷躲開了護衛,跑了出來,那時候因為看不見,一路上磕磕碰碰的。」
阿德萊特想起,他當時看到的那隻小蟲崽,就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上面滿是黑印。
「那時候我才九歲,還不會散發信息素,或者說,在其他蟲民的印象中,不會有雄蟲會一隻蟲出來,所以沒有蟲來幫我。」
阿德萊特記得那隻小蟲崽,一隻蟲孤零零地站著,他一時間想到以前的自己,就過去哄了哄他。
南書瑟爾也說到了這裡,「就在那時,你出現了,你半蹲下來問我,『怎麼了小蟲崽?一隻蟲在這兒?』」
「你好像是怕我想到不好的事情,連我雌父在哪裡都沒有問。那時候,你就像是一道光射進了我黑暗的世界裡。你看見我沒有回答,便抱起了我。」
阿德萊特並不知道他給小蟲崽帶來怎樣的影響,他那時候只是想抱抱他。
南書瑟爾繼續說著,「你好像從來沒有抱過蟲,動作僵硬的很,可我卻感覺到你在很努力的放鬆肌肉。」
「你帶著我去買了甜點,我看不見形狀,可吃到口中卻很甜,自那以後,我便愛上了甜點的味道。」
阿德萊特聽到這裡的時候,卻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是雄蟲,給買的是亞雌喜歡吃的。
「可我印象最深的是你滑到我臉上的鮮血,粘粘的,可很好聞,那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嗎?」
阿德萊特正在回憶那時候的事,突然聽到南書瑟爾問他,他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血液中蘊含著的信息素最濃。
「可那時候我在想,若是我不在,是不是你就不會受傷了!」
阿德萊特道:「不是你的原因。」
現在他低頭看南書瑟爾,眼神很柔和,南書瑟爾是第一個會關心他會不會受傷的蟲,在其他的蟲的眼中,他是戰神!
而戰神,是不會受傷的!
南書瑟爾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聽見了蟲民們四處逃竄喊叫的聲音,聽見了星獸在咆哮,聽見建築與星獸相碰,發出的巨大震響。」
「明明看不見,可從聽覺也感覺到,那是一片硝煙的戰場。」
「我還聽見了你翅翼划過空中的聲音,你把我帶到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讓我好好待著,可臨走時又怕我會鬧,給了我這顆七曜星石。」
說完南書瑟爾,舉起那顆七曜星石晃了晃。
「我想叫住你,可是我不能,當你抱起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隻軍雌,你的職責就是守衛這個帝國,所以,我不能!」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你的職責是守衛我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叫住你,不讓你去面對星獸。」
「不過現在好像也不差,你現在的職責就是喜歡我。」南書瑟爾說著插了一句不相關的話。
「我很聽話的在那裡等著你,可是我等到雌父雄父都過來了,你還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