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下身,輕輕抬眼,生澀地吻上他的喉頭。
「所以別再妄自菲薄了。」
因為愛,所以你的每一寸都是寶物。
混亂的呼吸灑在脖頸,裴旭顫了顫身子,手指不自覺地揪住面前人的衣擺。
他實在不習慣這樣。雖然不願承認,但比起被服務,他更樂意做服務人的那一方。
桑離睫毛翕動,毫無顧忌地在他皮膚上輕掃,估計是癢得承受不住,她明顯感覺到裴旭喉頭滾了一下,連帶著她的唇瓣都偏了位置。
不用看都能猜到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定從脖頸紅到了耳根,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裴旭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氣一直往她鼻腔里鑽,桑離咽動一下,鬼始神差地探出舌尖,像個偷摸幹壞事的小孩,重新舔上
了他的喉頭。
她在用他沒有的器官撫慰他受傷的身體。
裴旭嗚咽出聲,少女舌尖試探性地輕舔惹得他一陣戰慄,癢意包裹著爽感一起潛入心臟,讓人漾起一灣池水,他死死拽住桑離的衣袖,好像一鬆手就會失去理智墜入萬劫不復。
客廳的燈很亮,亮到連對方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能盡收眼底。屋內迴蕩著克制的喘息聲,裴旭眼尾發燙。
此時此刻,他跟心愛的女人並肩而坐,在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裡,在跟已故父母一起坐著談笑風生的沙發上,在對方親人極力反對的情況下。
面前人的胸膛起伏,桑離滿意地聽著那毫無規律的喘息聲。她大概真的有點惡趣味在身上,每次欺負裴旭時心裡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細胞叫囂著興奮,誘導著她持續墮入深淵。
她悄悄伸出手,想著繼續做那天在酒店裡未完成的事。
下一秒,桑離就被按倒在了沙發上。
對上那雙目光灼灼的眼睛,她眉梢輕挑:「這麼迫不及待?」
裴旭單手撐著身子,膝蓋頂在沙發靠枕上,剛剛的觸碰讓他徹底失了理智,大腦像斷了線的風箏,面前的少女窈窕嬌媚,明明是夢寐以求的場景,他卻猶豫了。
如果她母親知道了會怎麼樣?裴旭甚至不敢深想,相依為命多年的女兒被一個不務正業的殘疾人拐走,還為了他不昔跟唯一的親人站在對立面。
不行。
裴旭斂了斂神色,趁事情還沒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必須清醒過來,及時至損。
他嘆了口氣,剛要離開,不料被桑離一把抓住手腕。
他回頭,正好對上桑離那雙清亮的眸子,定定的望著自己。
「去床上。」
她開口,語氣帶了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明艷動人的鄰居小姐,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法拒絕。
裴旭的房間在客廳拐角,桑離死死拽著他的手,生怕人逃走。
一打開門,裡頭全是他的氣味。
通體灰色的床具,跟裴旭這個人一樣,靜謐,沉寂,了無生機。空蕩蕩的床頭柜上擺著個白色的小藥瓶,上頭的貼紙有些斑駁,像是被人每天攥在掌心摩挲。桑離看清後才記起,是那瓶自己送的褪黑素。
她脫下外衣,故作自然地坐到床上。
桑離一直很好奇,這樣一個人,在她身下失控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呢?
她想知道,從與他拉近距離的那一秒起,從看到他手機記錄的那一刻起,從跟他相遇的第一面起,這種目的不純的好奇心就在她的軀體中生根發芽。
裴旭褪下衣物,露出清瘦的後背,上頭隱隱約約能看到陳舊的疤痕,在桑離投來目光的一剎那,他下意識的捂住身體。
【不好看。】
「沒有哦。」桑離猜出傷疤的來歷,語氣摻了一絲心疼,「這些都是你過去的痕跡,我喜歡。」
她握住裴旭的手,牽引他坐到床上,後者抿著嘴唇,明明是他的床,此刻卻陌生得仿佛素不相識。
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殘疾後本以為這輩子都跟這些無緣了,沒想到還真有這一天。
他越是扭捏,就顯得另一邊的桑離越遊刃有餘。她從床上坐起來,雙腿跪立,手指點著他的薄唇。
這個姿勢,可以讓裴旭不用雙手支著身子。
「這樣吧,方便你說話。」桑離勾唇,在這種時候他會怎樣跟她溝通呢?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裴旭被勾得眼神迷離,微張的唇瓣向外吐息,窒息的灼熱傳達到桑離身體的每一處,他抽出顫抖的手,可憐兮兮地問她:
【你是第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