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崔丞相,也是值得懷疑的。
不過他多年不理朝政,又被幾位尚書架空了權力,他若是做了這等事,怕是瞞不過幾位尚書的眼?
趙嘉月深深吁出一口氣,有點明白昭帝的為難,朝中如此多的蛀蟲,怕是他整夜不能寐,正憂心梁恆難當重任?
而剛剛的第一位——
趙嘉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三皇子梁宸,不過像他這種蠢腦子,也會勾搭燕楚國,是讓趙嘉月有點意外的。
梁宸的日子已經很是順當,朝中早就知曉他私底下干點胡來的事,不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非是覺得他有傷風化,畢竟他沒有幹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他如此荒唐,竟然還不知足?
沒想到,燕楚國真會與他合作。
「砰——」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
「好濃重的酒氣。」
打開大門的人,難掩酒氣熏鼻的味道,捂臉擰眉的怒視張三。
男人踹了幾腳張三,後者橫在地上還不忘抱住酒罈子,「不中用的東西……要是壞了殿下的好事,有你好果子吃。」
趙嘉月瞥見來人是清風寨里與她結下樑子的莽漢,她趕忙別過腦袋,生怕對方認出自己。
此時一道清脆的嗓音忽而響起,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冷傲,「的確是他?」
「是的——」
「不信您瞧。」
「自打黑水城裡傳來消息,奴才就去瞧過,當真就是那位郎君。」
趙嘉月將頭藏得死死的,腦袋恨不得短上三寸,剛剛聽到有人提到「皇子」,她便知曉是拓拔昀。
可是——
真要她與他相見?
這到底是冤家路窄,還是冤家路窄?
她在燕楚王宮裡戲耍了他,眼下他不得新仇舊怨一併清算?
拓拔昀,許是不再像上次那般好糊弄了,趙嘉月的眼珠子在眼眶裡打轉,暗暗的逼著自己想出個脫身的鬼點子。
不過——
還沒有想到,她的下巴便被對方用手撅了起來,拓拔昀那雙冷目,淬滿寒冰,言語溫溫刺骨的道:「果真是你。」
「好久不見啊!」
趙嘉月扯出笑容朝人打招呼,不用她自己看,都知曉這笑容定然勉強的難看,「殿下,幾日不見……竟消瘦了?」
「拖你的福。」
「這幾日,我吃不下、睡不著。」
「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拓拔昀將趙嘉月拉了起來,當著眾目睽睽之面,她的手指鉗住趙嘉月的臉龐,將人的身子直接甩到床榻,「今日……不管你情願與否……我非要你從了我。」
「這——」
「不妥啊!」
「無媒苟合,有悖人倫?」
趙嘉月心裡酸楚明顯,恨不得喊破嗓子叫人相助。可是這裡人生地不熟還黑,怕是拓拔昀來時早就有所設防,興許她一喊,拓拔昀笑得更加放浪變態:「你喊吧!喊破喉嚨都無人會來救你的。」
第94章 打工第九十四天
軍營里,梁恆在營帳里徘徊踱步,周身惱氣,恨自己沒有寸步不離的靠著趙嘉月,竟讓人在自己眼皮底被人擄走?
眼下——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
離開四海商行時,梁恆讓手下圍在四海商行的出口,盯著裡頭人的動靜。
與他同樣不安的還有趙陵。
平日裡趙陵敬重梁恆,此時他是一眼都不想搭理梁恆。
往日因身份他對梁恆禮讓三分,可是現在丟的是趙嘉月,他給不出半點好臉。
葉棠開站在兩人中間,也跟著著急,「都是我的錯,要是我在四海商行,我定然陪著嘉兒去茅房,與她一同蹲著。」
這——
說的像話嗎?
周圍人落來驚異的目光。
那茅房就一人容量,也站不住兩人。
葉棠開滿臉歉疚的低著頭,「偏偏中了那伙人的道,早知曉……」
「哪裡來的早知曉?」
早知曉他們扣貨是有意為之?
早知曉他們燒營是調虎離山?
早知曉他們會在茅房裡抓人?
趙陵雖說是心裡憋了一肚子火,不過也只能吁出一口濁氣,有點不滿的開口,「我們都是被人設局,他們早有籌劃,不是你我之間再復盤就能解決的。」
他看向梁恆,明白對方正在自責,剛剛的不滿也只能就著大局而消,趙陵步上前拍了拍梁恆的肩膀,「要有錯,我們都有……不是你一人的過失。」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