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對方眼中沒有半點被吵醒的模樣, 黛安娜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樣,壓根就沒有睡著。
「你是故意的, 為什麼?」問完之後, 黛安娜先猜測了一下:「你是想要將我跟他們隔開?」
前一句因為出現的太過突然,許多人都沒有聽明白, 但後一句他們聽明白了。
故意將超級英雄跟那些普通人隔開, 這不就是要讓他們死嗎!
阿瑞斯沉默片刻:「是又如何,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一腔孤勇的想要拯救誰, 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被拯救的。」
「一腔孤勇」被對方說的陰陽怪氣的,完全可以翻譯為嘲諷。
但是這番好似還夾雜著好意的話, 搭配上女版阿瑞斯的模樣,黛安娜只感到毛骨悚然。
儘管在生理上,他們算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或者姐妹,但他們之間可不存在任何親情,哪怕塑料的都沒有。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黛安娜希望結束這場詭異的交流。
阿瑞斯嗤笑道,很顯然,對方並不準備如黛安娜所願:「我說了不算,你說了難道就要算嗎?」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阿瑞斯說, 「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來主持正義,不是你這種無私奉獻的正義, 而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正義。」
這話粗略一聽好像沒什麼毛病,甚至帶著幾分爽感,但壓根經不起細究。
黛安娜見多了那些打著正義幌子做壞事的人,不過不得不承認,對方這次說的竟然挺有信念感的。
「他們若真的有罪,道德會批判他們,法律會審判他們……」
「天真!」阿瑞斯嘲笑道,「雖然按照我們的年齡來算,你還只是一個寶寶,但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你怎麼還會這樣天真呢。」
「還是說,你們超級英雄都是這樣天真的,讓我想想那些普通人是怎麼稱讚你的,你是天之嬌女,你是神明在人間……」
「你有著足夠強大的力量來面對罪惡,但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你?」阿瑞斯的聲音聽起來尖銳極了。
「你以為你的拯救很偉大嗎,你拯救一個壞人,就會害死無數個好人!」
這種話聽起來真無解,黛安娜從開始當超級英雄開始,沒有少聽到過這種話,她也不是沒有被這種話動搖過。
可是這話從阿瑞斯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黛安娜並沒有因此動搖:「如果我因為害怕救錯了人就不去拯救,那我也同樣會錯過拯救好人的機會,那麼這些好人就是我直接害死了的!」
兩人都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單純憑藉語言去說服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