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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輸。」謝斐突然道。

「什麼?」盛雲霖一愣。

「今晚的話,不要再跟第二個人說起。」謝斐的目光極為認真,「殿下,我不會讓你輸。」

北漠使團進宮迎親的那一天,宮中的氛圍極為微妙。一邊是張燈結彩的喜慶,另一邊則是帝後強顏歡笑的神情。

太子接連多日未曾出現,一改平日黏著盛雲霖的作風,似乎鐵了心要表達著對這段婚事的不滿。

公主和親的禮節極為煩瑣,盛雲霖大清早便起床梳妝。她從皇后宮中出閣,以示嫡長公主之尊。嫁妝從皇宮的南門一路抬到了北門,幾乎全城的煊赫之家都為長憶公主添了妝,從皇宮內最高的建築月遙台上往下望去,恍如一條紅色的長龍在游弋。無數奇珍異寶,不過隨意地在箱子裡一擺,一箱又一箱地跟著公主去往北漠。

臨出門前,盛雲霖一遍遍地對著鏡子練習微笑,甚至用指腹推了推嘴角。

「還是有點兒假。」她嘆道。

「公主不笑也是極美的。」為她梳妝的嬤嬤恭維道。

很快,便到了啟程的時間了。盛雲霖這才發現這一天來得竟是如此之快,準備了半年的大婚,竟然一轉眼就到了。

帝後二人正在前殿等她,而北漠前來迎接她的鑾車也已經停候在殿外。

盛雲霖行至店內,面向帝後,跪下叩首。

禮部的官員唱道:「一拜,拜謝聖恩!」

「二拜,拜別親長!」

「三拜——」

「阿姊!」殿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高呼。

陳煜喘著粗氣站在門外,眼睛紅得像只兔子。

盛雲霖默默叩完第三下,然後起身,回眸,對陳煜綻放了一個笑容出來。

「你終於來啦。」她眉眼彎彎,笑得像月牙。

而後,她的視線模糊了起來,笑中帶淚。

陳煜極力忍住讓自己不要在這麼多人面前哭,以免失了太子的儀態。倒是皇后見這一幕,忍不住以袖遮面:「皇兒……」

眾人素來知曉公主殿下與太子的關係如親姐弟一般,太子為和親一事鬧了好大的彆扭,而到了公主出閣的這一刻,卻還是飛奔著趕來了。

「趕上就好。」皇帝嘆道,「這一面不見,怕是會後悔。」

盛雲霖還沒跟陳煜說上兩句話,禮部的官員便輕聲道:「二位殿下,吉時到了。」

終於,不得不分別了。

盛雲霖一步步朝殿外走去,腿上似有千斤重。她乘上了鑾車,不再回頭,努力不讓自己去留戀這美好的一切。

門帘合上的那一刻,她恍然間意識到——自己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正式結束了。

鑾車在北漠使者的護送下平穩地往前,穿過乾清宮,再穿過西泰殿,一路往北門而去。盛雲霖閒時喜歡翻上屋頂,喝酒賞月,皇宮的地形早已在她的腦海里被鐫刻了下來,她閉著眼睛都知道已經走到了哪條路上,離宮門口還有多遠。

而臨出北門時,鑾車忽然停下了。

忽然間,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襲來。

周圍響起了奇怪的聲音,很多人的腳步聲,緊跟著是冷兵器碰撞的錚錚聲,盛雲霖猛地掀開鑾車的門帘,而驅車的北漠人直接絞住了她的雙腕,拿繩子一捆,又拿一塊疊好的破布塞進了她的嘴裡,便將她丟回了車內。

「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待著!」北漠人道。

被這個北漠人用大力氣一扔,盛雲霖的頭部猛地撞在了柱子上,痛得她忍不住嘶叫出聲。

而被這麼一扔,她頭上那根本就很有分量的步搖,也順勢滑落在了地上。

盛雲霖的心跳如擂鼓,似乎要衝出胸膛似的,極度恐懼之下,思維完全無法運轉。即便如此,她還是大口喘著粗氣,強行讓自己平復下來,挪動到那根步搖那兒,想辦法拾起,用簪子尖尖的那一頭不斷戳著綁住她手腕的麻繩。

伴隨著愈發高亢的打鬥聲,四周的溫度也逐漸上升。

——不是錯覺,是火!

熊熊的火光滔天,黑煙瀰漫,盛雲霖被嗆得幾乎不能呼吸,她幾乎是在憑著僅存的意志力重複著戳破繩子的動作。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裡的時候,繩子啪的一聲,斷了。

車外的聲音已經停止,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蜂擁向了何處。她驀地掀開門帘,映入眼帘的是快燒光的木頭,以及一地的屍體。血肉模糊,狼藉不堪。

她一下子吐了出來。

——跑,快跑!

她慌不擇路地奔跑,儘可能地從腦海里調出皇宮的路徑,她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往太后的寢宮,那裡有一個地下室,裡面很是涼快,是宮人給太后儲放南方運來的水果用的,可以躲進去……

她捂住口鼻,奮力地奔跑著,驚恐與勇氣同時在少女的身軀內迸發了出來。

天空被熊熊地火光染成了鮮血的顏色。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皇宮景象。

第05章 貓鼠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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