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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每月飽受月經之痛,最疼的時候會嘔吐不止,繼而引發偏頭痛,整個人虛脫無力,仿佛大病一場。

當年父親聽聞潘人語是婦科聖手,特意請他入宅為娘親調理身體,在月圓的印象里,娘親此後每逢月經,都會好上許多,也能笑著看她彈琴作畫了。

然而三年前那場所謂的捉姦在床,卻毀了娘親的一生,月圓當時被祖母拘在園子裡,等知道娘親死訊時,已是第二天一早,這位金陵城有名的御醫早已在金陵府畫了押,認下了通姦之罪。

月圓覺不能接受娘親的死,也絕不認可這所謂的通姦重罪,可外祖家不聞不問,父親、祖母、祖父都默認家醜不可外揚,還將此事默默地壓了下來。

月圓不服,一紙訴書將潘人語告上金陵府,狀告他**謀害,潘人語拒不應訴,鬧的滿金陵人人皆知。月圓的父親惱羞成怒,將月圓的狀紙當場撕毀,又將她軟禁在園子裡長達一月。

最後才將她丟棄在六桂村自生自滅。

不能為娘親洗清冤屈,月圓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今晨翟玉格再來時,月圓第一時間問起了這件事。

崔玉格當時心中發虛,不過想到賀老夫人臨行前的叮囑,她還是放心大膽地向圓姑娘打了保票。

「……潘人語三年前不知所蹤,江寧縣接了咱們的狀紙,當即就發了海捕文書,以江寧縣的本事,相信不日就會抓到此人。」

月圓當時不信,叫雪藕去向萬木春打聽,確定此事為真,方才信了幾分,故而午間時,翟玉格請她去和鳳鎮同宮裡來的女官見上一面,她便也答應了。

她從山上慢慢地走下來,雪藕正等在山腳下,見姑娘來了,忙上前托住了姑娘的手。

「怎麼一下就回來了?郎君不在?」她看姑娘的臂彎沒了竹籃子,咦了一聲,「又放門口了?」

「他在鏟路上的山石,正好撞上了,就和他了。」月圓回憶著方才燕覆的神情,又有些失落,「他又說跟我沒什麼可聊的。」

「可他住的地方是山背,誰會從這裡上山呢?所以鏟山石是為了姑娘以後好走——」雪藕笑嘻嘻地說。

月圓聞言眉頭就展開了,甚至想到了方才剛一見面,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神采。

「他說山路難走,怕有人不來——是在說我嗎?」

雪藕點頭如搗蒜,「一枝園的車子又來了,不過駕車的換了一個人,江六不知道去哪兒了。」

月圓想到年前遭遇的那些山匪,頓時不寒而慄,定了定神,同雪藕一起上了馬車。

好在這一次沒出什麼岔子,六桂村離和鳳鎮不遠,馬車行了一刻鐘,就到了鎮子上江家的宅院。

江家在金陵十府產業龐大,和鳳鎮上的肆鋪十之七八都姓江,這間宅院有四進,是賀老夫人每鄉查帳來暫住的地方,其間有水有景,有竹有花,十分的雅致。

這宅院門前也不張揚,只在門頭上寫了濯園二字。月圓往年也來過這裡,倒也不算陌生,下了車到了門前,雪藕叩門,一個穿青的婢女來開門,見是月圓,問禮後請雪藕退後,只把月圓請入了園。

月圓站在二門前遲疑了一下。

因為穿青的婢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話,語氣里有提點與關心:「姑娘笑一笑,衛大家不喜歡沉悶肅穆的女兒家。」

「我為何要她喜歡?」月圓有些震驚,脫口而出之後又覺出婢女的好意,輕聲道,「多謝你的提點。」

穿青的婢女名喚弦兒,聞言也不覺得有什麼,引著月圓往裡走,輕言輕語地同她說話。

「衛大家是從仁壽宮裡出來的,也曾服侍過皇后娘娘,還被陛下親口稱讚過良順恭謙,她出了宮第一個教導的就是姑娘,姑娘還是要多上心才是。」

月圓聞言便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是與祖母交換的條件,既然江寧縣已在通緝潘人語,那她也要遵守承諾,乖乖來聽這位衛大家的訓誡。

進了正室,空無一人,月圓坐著靜等了一會兒,才有侍女掀簾,簇擁著一個白面細眉的女子出來,只見她眉眼溫婉,線條柔和,不算頂頂漂亮的長相,氣質卻是相當的端穩。

這就是那位衛大家了吧?

月圓起身見禮,衛琢的視線從她的頭打量到她的腳,再從下到上回到月圓的臉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臨行前,我曾見過江撫台,他儀質瑰偉,丰神雋上,江小姐倒是完全不肖乃父。」她慢條斯理地坐下了,凝望著月圓的眼睛,「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我不喜歡肅穆沉悶的女兒家嗎?」

這人直白的讓人反感,月圓從方才就覺不忿,此時聞言更加不願遂她心意,將素來溫軟的性子收一收,冷冷地看她。

「家父不苟言笑、莊重肅穆遠勝於我,衛大家也能看出來他的瑰偉儀質,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喜歡了呢?」

衛琢聞言,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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