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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杯酒下腹,高羿覺得腦袋發沉,胸膛好似揣著一隻燃燒的正旺的火爐。他扯開衣襟,讓冷風鑽進衣裳里。墨色紅緞,烏黑眸子變得模糊不清,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薄紅。

高羿只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喚著朋友的名字,可無人應他。高羿站起身,踉蹌著要走出廂房,門被打開,又被輕輕合攏。

「阿羿。」

「瀅瀅……」

高羿呢喃出聲,但他很快便抓住僅剩的一絲理智,辨認出面前的人不是元瀅瀅,而是面帶猶豫的李凌萱。

眼看著高羿站不穩,李凌萱走過去想要攙扶他,卻被高羿揮手推開。

「別碰我!」

高羿性情簡單,卻並不愚蠢。此情此景,他怎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暗自埋怨自己輕信於人,只因朋友盛情邀請,便跟著他來到此處,卻被有心人下了藥。

李凌萱知道今日所為,是自輕自賤之舉。可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讓她覺得恐慌。她時常會夢到小時候,那時大家都圍繞在她身旁,將她當做掌心明珠。可夢醒之後,她卻要接受自己要被父親,嫁給一個平平無奇的公子,只因為家族沒落,侯府攀不上什麼好的親事。而曾經和她極好的青梅竹馬,都逐漸疏遠了她。

這一切,都是因為突然冒出的元瀅瀅。

李凌萱不明白,為何元瀅瀅那般壞卻讓幾人念念不忘。當初,正是因為元瀅瀅自私自利,他們才被困在花樓。又因為元瀅瀅告狀,霍文鏡掌心才會中了一箭,傷痕終生不可泯滅。

李凌萱在城門,見過元瀅瀅一次,她知道長大後的元瀅瀅,美貌異常,只需一眼便能讓人神思不屬。可這樣一個性情惡劣的女子,憑什麼能讓高羿滿心滿眼儘是她。

憤怒、嫉妒已經將李凌萱沖昏了頭腦,她明知所做所為不對,可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

「阿羿,元氏女她出身花樓。你我皆知,花樓是什麼地方,那裡的女子一片朱唇萬人嘗。而元氏女又是那樣的容貌,裙下之臣不知凡幾了,她如何能配當世家之婦。」

高羿眼眸發紅,怒道:「你閉嘴。瀅瀅玉潔冰清,容不得你詆毀她。」

看著高羿執迷不悟,李凌萱終於狠下心來。她抬起手,褪去外衫,正當她要解開里裳時,一個瓷瓶砸在她的腳下,驚得李凌萱僵在原地。

高羿頭也不抬,惡狠狠道:「滾,滾出去!」

李凌萱面上滿是羞憤,她撿起衣裳,捂著臉跑出了屋子。

「你一定會後悔的。」

高羿當真後悔了,他後悔為何幼時會結識李凌萱,又和她相識數十年。倘若早知道,李凌萱會變成這般面目不堪的模樣,他情願從小到大,孑然一身,也不要曾經有過這樣的朋友。

高羿從未見過這種陰私手段的藥,他也不知,這藥效幾時能夠停下來。額頭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高羿的臉色從潮紅變得發白。

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高羿的身上作亂,鑽進他的胸膛,在他的血液中肆意橫行。

廂房的門被推開,高羿以為是李凌萱去而復返。他握緊茶蓋,已準備用破碎的瓷片,扎透肌膚,換來一時的清醒。

還未等高羿動作,便傳來霍文鏡意味深長的嘆息聲。

「何必如此。即使你不中意凌萱,憑你的身份,隨意拋出名號,便會有眾多女郎,心甘情願地替你解除藥力。阿羿,為何要苦苦忍耐?」

霍文鏡溫聲相勸,要擊破高羿岌岌可危的腦袋中的最後一根弦。

高羿的眸中布滿血絲,瞧著駭人至極。

「霍文鏡,你若是還拿我當做兄弟,便出門去替我尋醫。便是再不濟,你不願請大夫來,閉嘴就是,莫說胡說八道。」

霍文鏡穩穩坐下。

「你知道嗎,女子的身子是軟的,棉花一般。你現在的情態,隨意找個女子發泄,便如同火遇到了水,瞬間便會冷靜下來。你如此堅持,不會是……為了元氏女守身如玉罷。阿羿,你當真天真可愛。即使你親近了旁的女子,又如何。那元氏女身份比你低微,哪裡敢出聲置喙你。莫說你與旁人有一夜魚水之歡,就是養了十個八個女子,也容不得她質問。」

高羿冷冷抬眸,勉強扯唇輕笑:「聽你所言,看來已經是萬花叢中過,見識過不少女子。」

霍文鏡的笑容,頓時變得發冷。

「沒有,我嫌髒。」

霍文鏡討厭女郎們看他的眼神,黏膩膩的,令人噁心。

高羿輕嘲:「我不願親近其他女子,與瀅瀅有何干係。我既要迎娶瀅瀅,便只要她一人罷了,其他女子如何與我無干,我也不會去親近。霍文鏡,時至今日,我才看出你的心腸是黑的。你從未在意過什麼兄弟情義。至於李凌萱,你待她極好過,可從始至終,你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罷了。我不去求你,你也不必在我耳旁說這些話。女子的身子是軟的,我自然知道。這世間,沒有人會比瀅瀅的身子更柔軟。」

說罷,高羿便踉蹌著站起身。藥效作祟,他已經無力去推廂房的門,便用身子撞去。

門被撞開,看到臉色發白的高羿,掌柜慌亂地上前攙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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