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辭又說:「念念乖,你先自己玩,等會兒叔叔送你去幼兒園,好不好?」
念念:「好~」
隨著念念蹬蹬蹬的小碎步消失,臥室的門把手「嘎達」一聲轉動起來。
楚言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閉上了眼睛,扯住被子,蒙過了頭頂,假裝還在睡覺。
周慎辭走了進來,在床頭放下了什麼東西,然後悠然開口:「裝睡也要蓋好被子,腳露在外面會受涼。」
聞言,楚言默默地將暴露在空氣中的腳丫縮回了被窩。
算了,不裝了,她想。
她把被子翻下來,恨恨地盯著周慎辭。
他衣冠整齊,襯衫最上顆的紐扣也板正地系好,溫莎結更是打得漂亮,筆直熨帖的深色西褲和昨晚松垮地盪在勁瘦腰間的那條似乎還是同款。
楚言的臉頰不禁熱了。
周慎辭看著她,一如尋常般說道:「記得吃早飯。」
這時,楚言也看清了他放在床頭的是什麼。
熱牛奶和三明治。
周慎辭漫不經心地理著袖口,道:「今晚我有應酬,回來會晚,不用等我。」
楚言咬牙懟道:「誰等你了!」
周慎辭也不反駁,輕描淡寫道:「協議在書房桌上,已經公證過了,簽完字記得自己拿一份走。」
楚言被他這副勝利者的模樣再次激怒,嘴硬道:「簽你個頭!我馬上就帶著念念走!」
周慎辭稍稍一滯,旋即抬起眸子,凝望著她,薄唇微啟,嘆道:「楚言,我現在就是一隻瘋狗,別逼我用更極端的方法。」
楚言怔住。
不是因為駭人的威脅,而是她在那張高傲的臉上讀出了近乎乞求的哀色。
周慎辭走了。
可楚言遲遲不能平靜。
高高在上的是他,不可一世的是他,獨斷專行的還是他。
為什麼他現在倒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
楚言想不通。
她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起來,還對著床頭的三明治和牛奶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洗漱過後,她就穿好衣服前往藥房。
今天是工作日,藥房裡顧客並不多,店員百無聊賴地坐在收銀台後面玩著手機。
楚言稀里嘩啦買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非處方藥作掩飾,毓婷作為這次購物的主角,卻隱在籃子的最底下。
不過這無異於掩耳盜鈴,收銀員阿姨精準一抓,拿起的第一盒藥就是毓婷。
她瞥了楚言一眼,問:「以前吃過嗎?知道服用的注意事項嗎?」
楚言說話有些磕巴:「第一次吃。」
收銀員阿姨問:「有沒有肝炎、腎炎、心臟病、高血壓、惡性腫瘤?」
楚言:「沒有。」
收銀員道:「嗯,下面是些注意事項。現在服用只針對本次有效,72小時之內都可以,但一個生理周期內只能服用一次,最好空腹吃,服用後不要飲酒。若服藥後出現任何不良反應,一定要及時就醫。」
楚言聽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