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寒看著軟弱,實際上比誰都要強,受了什麼苦也不願講,只喜歡自己扛。」
奶奶摸摸著許寒涼涼的臉。
「可是孩子,有時候傾訴並不罪惡,奶奶希望你可以偶爾依靠一下別人,不要這麼累,好不好。」
活的一頭牽著程虞,死的一頭牽著奶奶,許寒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奶奶...」
「好好好,不哭了。」奶奶抹了抹眼裡的淚:「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兒,睡醒了,就什麼都好了。」
許寒並不想睡,他還想再看看奶奶,可奶奶的話音剛落,他的眼前就開始昏沉,片刻後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睡到旁邊的程虞,控制不住想要觸碰他。
害怕這只是一場虛影。
好在並不是。
之後在A市養了一個多月,程虞帶著許寒回到故鄉,兩人祭拜了奶奶,安穩地在兩人都為數不多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休養。
老宅重新被程虞買回來,家具裝飾亦如當年,程虞準備了很久。
許寒坐在院子裡,看著遠處綿延的高山,心中安寧到思緒都化成了風。
程虞從屋裡拿出條毛毯,蓋到許寒的身上:「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吹太久的風。」
「太陽曬得真的很暖和...你...陪陪我,好不好?」
程虞跌進一雙溫和平靜的眼眸中,耳根稍稍發熱,順從地坐到許寒的身邊。
「程虞,謝謝你...陪我回到這裡。」
他的情緒被這片土地撫慰,大劫過後他也看透了許多。
程虞能感覺出許寒稍許的不同,但不同的是,他不是欣慰,而是心疼。
他看著許寒搖了搖頭。
許寒並不是一個善於傾訴的人,內向的他習慣於藏匿傷口,可現在面對程虞,他不想再這樣了。
「程虞...我是一個很普通很懦弱的人...在你身邊我一直想盡力維持好的一面,但總是事與願違...」
許寒不好意思的看看程虞,話到嘴邊磕磕巴巴的:「我是說...我以後願意把自己講給你聽,你願意聽我傾訴嗎?」
此話一出,程虞瞬間僵成了一塊板磚,耳朵紅透。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許寒的聲音,愣呼呼的,跟個頭一次上花轎的新娘子似的:「我...我願意!」
許寒笑了,笑的很滿足。
光落在他的臉上,那樣的溫柔。
程虞幾乎要看呆了。
...
「不是吧程虞?你也太差勁了吧?」陸曜吃著許寒親手餵了蘋果,囂張地去廚房挑釁:「居然讓我家許寒先表白!」
程虞正在與姚姨請教怎麼給許寒煲一鍋養生湯。
聞言,眼皮都沒多抬,只是顯擺似的晃晃手上戴的戒指:「注意你的措辭,是我家。」
這一場陸曜完敗,只能呸一聲:「幼稚!」
兩人也不知道到底誰幼稚。
「許寒~你看看他那囂張地樣子,不就是帶了戒指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明天我就買條金項鍊,咱兩個一人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