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鼻被水浸沒。
呼吸被阻,耳鳴聲越來越響。
但他仍不想出來。
與江池相比。
放棄任何思考的窒息感更讓他安心。
可這種近乎自虐般的尋求安全感也是不被允許的。
許寒被江池怒不可遏的拽出來。
胸腔內的空氣在水裡被極度擠壓,無可避免地嗆了不少水。
許寒被抓出水的那一刻,受身體本能的驅使拼命吸氣。
水嗆氣管。
咳得渾身顫抖不止。
江池原本在冷眼看著,直到許寒咳出一口血來。
他的眼一下子被擴散在水裡的血色刺到,腦子難以做出反應。
許寒吐出血來之後,身體再難以支撐。
軟倒在他最厭惡的人身上,身體不斷痙攣,嘴裡小口小口的溢著血。
腹部痛如刀絞。
他的瞳孔難以焦距,瀕死一般。
江池愣了一瞬,然後瘋了似的將許寒抱起來。
給許寒裹上浴袍準備出門時,腳步卻生生頓住了。
不行。
不能出去。
如今帶許寒出去,無異於是在程虞的眼皮子底下找死。
他堪堪找回理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一邊到處搜尋可用的人選,一邊將許寒安置到乾淨的房間。
想好之後,立馬聯繫了這個關係還算不錯的醫生。
李醫生聽了江池的描述,帶著醫藥箱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檢查了一番後,確定了病因。
消化性潰瘍。
李醫生給許寒輸上液,又拿了藥給江池。
叮囑他許寒的之後飲食一定要以清淡為主,避免刺激性大的食物。
江池看了眼床上仍在難受的人,抿唇點頭。
送李醫生離開後,再次返回許寒的身邊。
守著對方一直到完全輸完液,臉色才有所緩和。
只是許寒始終眉頭緊皺。
江池想了想,回到許寒住的那個房間,拿來一身嶄新的睡衣。
剛才因為著急,只匆匆給許寒裹了件浴袍,如今睡在床上,自然是不舒服的。
他掀開一半的被子。
先給許寒穿上睡褲,然後才扶他坐起來。
許寒還在昏迷,沒有絲毫力氣,軟綿地歪在他懷裡。
將浴袍的帶子解開。
浴袍滑落,許寒白皙的胸膛裸露出來。
他只看了一眼就挪開眼。
將睡衣給許寒穿上,像是照顧一個無法自理的孩子,湊近給他繫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