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脆弱,狼狽...
許寒有點不習慣地枕著雙臂趴下,上衣那處被握住的部分微微掀起,露出一小截腰來,裸露的皮膚涼颼颼的,他低頭掃了一眼,沒怎麼在意。
房間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響。
他側枕著,眼神複雜地看著程虞緊閉的雙眼,一下一下的揪著床單。
快點好起來吧。
快點好起來吧...
第40章 陷進夢魘,老婆不是老婆了
好吵。
聽不清的嘈雜聲音一直纏繞著他。
程虞想睜開眼,眼皮卻沉重不堪,腦袋也昏昏沉沉。
啪!
重重的一個耳光打下來,他猛地清醒。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程父怒目圓瞪,胸腔鼓起:「道歉!」
周圍有幾個孩子攤在地上在嚎啕大哭,程虞掃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境,最後又將打量的目光放到面前這個中年男人身上。
呵。
原來是一場舊戲。
他活動了一下被打僵的臉,近乎惡劣的衝著程父道:「想讓我道歉?除非叫他們給我磕十個響頭,我再考慮考慮。」
他這樣囂張肆意的氣勢讓程父更加生氣,他怒不可遏的指著這個不孝子:「好好好,你既然這樣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老紀,現在馬上給少爺收拾東西,去老宅休養。」
「老爺,少爺他....」
程父不耐煩的打斷老紀的求情:「什麼時候他認錯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其他免談。」
他這個父親,還是這麼無情,還是這麼不辨是非。
程虞冷眼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
重新再經歷一次這個場景的他,早已沒了當年那些委屈不解的心境。
曾經他也哭著沖他的父親解釋,可得來的也不過是一聲不耐的訓斥,沒有絲毫的信任,他與他之言,除了這身血,再沒有其他羈絆而言。
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是要被拋棄的。
「父親。」在走到程父身邊時,他忽然頓下腳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不顧程父驚詫的神色,程虞決然地走去,像是給這麼些年缺憾情感的自己一個了斷。
經年已過,年少的缺憾已成疤痕。
沒什麼...可痛的了...
程虞一腳踏進屋,忽然眼前一黑,厚重的暈眩包裹上來,他又變成了那艘飄蕩的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