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張叔叔,這事兒他管不著,您放心。」
梁韻手裡捏了支筆,被她拿在指尖把玩兒,人倒是客氣也禮貌,見人就喊叔叔伯伯,可做的事情真是讓人恨得牙根兒疼。
沈瀾汀聞言不僅不惱,反而異常配合的點了頭,「我就是來看看,聽說今天德昂的新校長任職,我也是受邀來參加今天的例行就職會議,你們繼續。」
他說罷,給孫誠一個眼神,後者會意,點了下頭慢慢退出了會議室,門關好前,說道:「沈總,我就在門外,您有事隨時吩咐。」
沈瀾汀略抬了抬下頜,看著門關好,折身坐在了會議桌的最末端,以十分謙遜的姿態表示,他真的就是來參會的,不會左右任何德昂內部的決定。
這群跟著張特立要討公道的人暗自在心裡罵了他不知凡幾,說什麼不管,門外站著的那個特助還不就是沈瀾汀的眼替,今兒誰敢走出這個門,可謂里外不討好。
這裡的風波鬧出去,在梁氏的掌控範圍內肯定是混不下去了,然後在京都這邊呢,更沒出路。
怪不得能成兩口子。
目前狀況,可謂處在不上不下的地步,讓人們咽下這口氣作罷明顯不可能。
張特立開始提要求:「你不能說裁人就裁人,這事需要老梁總知道。」
梁韻打了個響指,看向周洋,「周叔叔,您來時我母親怎麼說的?」
周洋閉了閉眼
睛,抱著必死的決心重複:「顧總說了,這邊的事情全權交予梁韻負責,對她的決斷概不過問。」
眼看事情要成定局,張特立氣急攻心,將張森從身後踹了出來,「混蛋玩意兒,還不跪下去求梁校長,看看他能不能網開一面饒你不死!」
梁韻淡淡笑著,眼中情緒不辯喜怒。
沈瀾汀的氣壓卻在這一時間低沉了下去,如果這是他的公司,沒人敢像這般對上位者施壓,但這一刻,他卻忍住了一切動作,將現場的局面主控交給了梁韻自己處理。
他來的目的,只是給她底氣。梁韻已經不是他身邊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她早已長成了羽翼豐滿的鷹,眼下便是她該翱翔天際的時候。
梁韻目光蜻蜓點水似的在沈瀾汀面容上一落,便挪開了視線,她垂眸看了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讓助理打開視頻會議。
「各位叔叔伯伯想見我父親,哪裡用得著長途跋涉呢,請稍等片刻,你們想見的人都能見到。」梁韻巧笑嫣然的解釋,字字句句逼人發狂。
這丫頭真是不懂人情世故,他們這麼做,是真的想鬧到梁總那裡嗎?那是做做樣子,懂不懂啊!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特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等下見招拆招。
沒讓大家等太久,視頻已經調整好,梁絡和顧喬喬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兩人似乎正在哪裡度假,中式的亭台樓閣飛梁畫棟,好生愜意。
而在那邊負責連接視頻的人瞧著眼熟,沈瀾汀目光如炬,不過須臾,便認出周肆的身份來。
他沉沉的哼笑了聲。
梁絡也不曾多言,只是擺擺手,言簡意賅「你們繼續會議。」
梁韻站起身來,順便拍了下手掌,將大家的視線集中過來,「剛剛會議內容只進行了一半,裁員的原因還沒明確,想必大家心裡必然不能接受,那我就一件一件,一樁一樁,明確的告訴大家。」
她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矛頭直指張森,「張森,四年前入職德昂高中,任宣傳相關工作,如今德昂教育的網站建設還是兩年前的內容。」
張森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劣跡斑斑,這都還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兒,那一件......他在打賭梁韻不會當眾說出來,畢竟這也關乎她的臉面。
梁韻知他所想,偏偏是個不受威脅的個性,繼續指控張森惡行:「張森在校期間,除了不上進,還好色,專門欺負新聘用的年輕女教師,被他逼走的人均有證據,很不巧,我也是其中一員,只不過我臉皮比較厚,這才能在這個學校深耕下來。」
一連串有理有據的事實擺出後,梁韻手掌猛地拍向桌面,「張森,這些事你認還是不認!」
張森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抱頭求饒:「別告我,別告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這反應,說明那些被他欺負的女孩子問題還很嚴重。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張特立恨鐵不成鋼,一腳將人踹翻,彎腰拎起他的後衣領就要把人帶走。
梁韻環胸一笑,「張叔叔還是直接帶人去自首吧,可能還能從輕處罰。」
最大的刺頭解決完了,剩下的都是不觸及法律底線的小問題,沒等梁韻說,股東們紛紛表示願意把孩子領回去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