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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紅馬馳騁一路,在一處石碑前停下,那段記憶就此而止,南榮宸只來得及看清一個「楚」字。

他摩挲著拇指上的血玉問謝塵,「為何自作主張給孤看這個?」

如今他驟然有了身世,多半還有要報的仇。

他拿不準謝塵要做什麼,於理來講,謝塵此舉只有一個原因能說得通,是想誘他找太后尋仇,好徹底坐實昏君之名。

謝塵掐訣開了半扇窗,「自然因為靈均想知道,本座不會忤逆王上。」

他…想知道?南榮宸思緒和心都很亂,謝塵定然是故意的,趁他剛醒亂他的心神,「巫神自以為在遵王命?孤最厭惡自作主張的蠢東西。」

堂堂巫神一次次多管閒事救他,擋他的路。他都有些懷疑,上輩子巫神殿外他沒能死得體面,會否也跟謝塵有關。

謝塵手動擦去唇角的血,心中猜想得以確定,南榮宸早已知道他身世有蹊蹺,南榮宸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他身在神位,能見世間萬物的前程過往,卜算數日也只得到這麼些與南榮宸有關的舊事。

如此一來,他更不知曉南榮宸的意圖,湊近過去狡辯,「靈均如今有身世,有本座精心獻上的玩意兒打發時間,還有那條狐狸犬。」

「尋仇或是大業本座都幫王上,這便是本座的心,靈均一早說過想看,可還滿意?」

「本座問過遊魂,冷鐵穿心十分難捱,」他俯身過去隔著衣料碰了下南榮宸心口的傷處,「日後我與靈均血脈想系,感同身受。」

謝塵方才提過是用那顆赤色琉璃珠為他療傷,南榮宸終於為心跳不受控找到藉口,都是因為謝塵。

巫神能隨意掌控他的生死,他深受其害。

區區心跳又算得了什麼?

他選擇報復,伸手搭上謝塵聞著雲紋的衣領,用力一扯,近得幾乎與九天之上的神明鼻尖相碰,「謝塵,你這麼做,是真的喜歡孤?」

「喜歡到願意為孤殺盡仇家,為孤墮神。」

從初見開始,謝塵就屢次栽在凡間談情說愛的手段上。

至少能堵住巫神的嘴,讓他得個清靜。

不想這次他再次失策,巫神竟接上他的話,「天道有理,喜歡王上豈會墮神?」

喜歡?又是喜歡,南榮宸覺得在聽笑話,蕭元傾和陸攬洲還不夠,謝塵也要湊這個熱鬧,手段如此拙劣,八成是為了取信於他臨時學的。

他從不輕易認輸,翻身落進錦被中,「口說無憑,孤允你伺候。」

如他所料,謝塵沒有動作。

只有數道紅線交錯糾纏,現出那隻狐狸犬的模樣,趁他不備在他頸側蹭個沒完。

他捏住狐狸犬毛茸茸的後頸,「孤貴為天子,誰能討孤喜歡誰就是好官,趙澤纓如此,蕭元傾也是,也不能委屈了這狗,巫神覺得封它做個什麼官好?」

謝塵伸手捏起狐狸犬的耳朵,「做史官為好,他聽不懂人言,不會被靈均的話矇騙,只會用眼去看,看靈均令十七州歸一,語言文字互通,百姓不必信神佛。」

南榮宸勾唇想笑,在凡塵混得久,謝塵也這麼會騙人,還在花言巧語,「屆時還請靈均給本座留條後路。」

*傍晚時分,陸攬洲照例親自檢查巡防,心思一直落在正殿方才醒轉的天子身上,好容易等到神使從殿中出來。

神使胸前的衣袍帶著褶皺,勾起他的警惕心,「王上這傷可是很棘手?」

謝塵行了星官之禮,「王上還需靜養,不宜多見閒雜人。」

陸攬洲敏銳地覺出種敵意,旋即罵自己一句,「有勞神使。」

欽天殿之人不涉塵俗,神使謝塵的醫術能得襄王和肅王信任,又是司命的師父,乃名副其實的通神之人。

不會對靈均有旁的企圖。

話是這麼說,他開口時沒勸住自己的嘴,「神使無事也莫要去擾王上,本將軍有事要回稟王上。」

謝塵臉上血色緩緩流失,深知該與陸攬洲速戰速決,「朝事繁瑣,陸將軍與襄王都聲稱忠於王上,尋常小事不該勞煩王上。」

「國破之外無大事。」

陸攬洲橫眉回上一句,「本將軍與王上多年君臣情誼,神使遠離世俗多年,不懂也不必強行置喙。」

謝塵不會跟個凡人計較,「陸將軍有空去可查查梁有章可還有同謀。比如丁放和太后,省得又吃了忠心的虧,不能及時護衛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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