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敲定了二次主線對玩家的補償政策,陸景和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笑若春風。
凌雁南不管親哥的黑臉,直接迎出了城門, 二人執手相看淚眼, 惹得有些人臉黑如鍋底。
老婆/弟弟魅力太大也是一種風險,總覺得頭上綠綠的。
二人執手一路, 好似真的情深意重,卻一進房門就立刻甩開了彼此,陸景和還在自己雪白的衣角上擦了擦,顯然是十分嫌棄了。
凌雁南皺眉,卻不是因為潔癖:「這段時間凌雁北盯我盯的太緊了, 除非睡覺我都不怎麼下線。」還有幾次半夜被智能系統驚醒, 上線一睜眼卻什麼都沒有。
陸景和問道:「你看出來他的意思了嗎, 是想要奪嫡還是怎麼?」
凌雁南無語:「奪什麼嫡?他是太子, 占著禮法呢, 只要老皇帝駕崩他就能順利繼位,也不知道這是發什麼瘋。難道是覺得我對他有威脅?」
兩人雖然並不是直男,但確實都是一副直男思路。
遊戲裡凌雁南和凌雁北二人的關係確實是親兄弟,誰會去往兄弟□□那個方面想呢?
人無法理解NPC, 不過如是。
陸景和喝了杯熱熱的茶水,思考著:「我覺得他對你還挺友善的,應該不是要除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沒注意到的?」
不知道怎麼擠進同一間房的聞燁默默插嘴:「也說不準是他人面獸心,想要篡位後留下親兄弟囚禁起來彰顯自己的仁德呢?」
其他人一齊打了個寒戰,不由得想,這確實是挺獸的。
凌雁南否定了這個不靠譜的猜測:「我不是什麼好脾氣,天下人盡皆知,驕狂的名聲不是一天兩天。相反太子素有仁德之名,友愛兄弟,他就算是殺了我,再羅織些罪名為自己洗白也是使得的,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想辦法從京城逃出去啊!」陸景和身體和記憶逐漸恢復,溫潤如玉的人設也出現了不少裂縫,脾氣一上來經常把玩家們吼得瑟瑟發抖。
凌雁南跟他從小玩到大,倒是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分裂,甚至還為這種轉變感到高興。
但:「我下去問過陸二哥了,這個遊戲確實接軌於平行的現實世界,裡面的人物雖然大部分是數據,但主要人物都不完全是數據,擁有人類的心智,沒辦法預測他們的行動。」
智能無法預測,分析分析不出來,怎麼能不讓人頭疼?
凌雁南素來最愛擺爛,此時陷入困境更是彰顯本性:「要我說也別猜了,順著走也就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他真的想殺我也不過是清除一團數據,對我本人沒什麼影響。」
陸景和嘴角微抽。
他現在覺得那段生病的記憶是真的好,二十多年躺在病床上的鮮明折磨磨平了他所有的脾氣,萬事從心中過都不帶留痕的,活著就好,完全不會生氣,不像現在的記憶,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神經都叫囂著給這人一腳。
看著陸景和「核善」的微笑,凌雁南覺得被暴躁時期的髮小反覆踹過無數次的屁股隱隱作痛,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千秋月鬱悶極了。
永遠都是這樣,他好像只能在景和的友情里當一個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旁邊有人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千秋先生,沒事,背景板不止你一個人,大家同病相憐。」
千秋月一個猛回頭。
房間裡不應該被清空了嗎?哪兒來的其他人?
聞燁站在原地,笑容無辜而純潔,其實心裡罵翻了。
門都是老子關的,剛剛還說話了,裝什麼不知道啊!
但是面對執意掩耳盜鈴的一百五十級可怕NPC,聞燁終究只能只能抱頭鼠竄。
陸景和餘光看到這邊的鬧劇,忍不住甩出一對嫌棄的衛生球。
怎麼感覺這麼多年過去,他反而越來越憨,沒有之前的敏銳了呢?連當大佬NPC的逼格也沒有了。
擺爛星人凌雁南湊過來,低聲道:「有沒有一種孩子越長大越殘的悲傷感?」
陸景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狠狠瞪了幸災樂禍的凌雁南一眼。
難道你不也是這樣嗎?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呢?!
凌雁南也露出了無辜而純潔的笑容。
陸景和捂著自己的胃,感覺要吐出來了。
「你們真的不考慮回去報一個進修班嗎?」陸景和幾乎是把頭疼寫在臉上,建議真誠而美麗。
兩個人小小地心虛了一下:「真的有那麼誇張嗎?」
旁觀者聞燁毒辣評價道:「二位,你們的心虛真的很假並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