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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一個身形瘦弱的人面前,那人抱著碗,不住的往角落裡縮,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他抬頭望向陸景和:「老夫薄有幾份醫術,陸先生知道的,不知陸先生能否幫我勸說一二,也好讓我幫幫忙。」

陸景和的目光有一閃而逝的驚訝,隨後向那個人點了點頭,勸道:「不必害怕,這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前輩。」

那人這才願意讓顧塵客為他把脈療傷。

顧塵客縱橫江湖數十載,從未有過這樣被嫌棄躲避的經歷,此刻卻並不覺得羞辱,而是痛心不已。

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在他們自以為功績滿滿海晏河清的時候,這些人民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北宸,就讓老夫先來替你看看吧。

第10章 亭台小榭,雕梁……

亭台小榭,雕樑畫棟,窮盡奢華。

靡靡的絲竹之音緩緩響著,美人赤腳在柔軟的毛毯上翩翩起舞,輕薄的衣料翻飛,露出雪白的肌膚,透過雨簾,更惹人遐想。

身段窈窕的奴婢跪坐在一旁,水蔥般的手指撥開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送到主座上的男人口中。

男人眯著眼,陶醉地搖頭晃腦,手掌不老實的揉捏著奴婢滑嫩的肌膚,臉上的笑容惹人生厭。

「少爺!不好了!」

驚恐的聲音如同一道雷霆劈開了和諧的場景,狼狽的中年男人撲通一聲跪下,舞女和樂師都停下動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有事說事,慌什麼!」李歡不耐煩地喝了一聲,眉宇之間儘是興致被打擾的不悅。

「阿大……他們……他們……」

「他們的事情你來跟我說做什麼?少爺有那麼閒嗎?」李歡隨手抄起果盤砸出去,把管事砸了個頭破血流,「滾出去!淨給少爺添亂。」

「不是!少爺!他們都死了啊!」管事沒少見過殘忍血腥的場面,但回想起那一幕來整個人都在發抖。

明明是去殺人的,阿大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進了一個死胡同,胡同里都是血,把他們幾個再殺一遍也流不出來那麼多血,幾個人都是乾淨利落的斬首,身子和頭顱一起浸在血水裡,被泡的透透的,連皮肉內部都染上不祥的暗紅,才不過一會兒就已經腐爛發臭了。

而那些被阿大他們屠滅的人家全都門戶大開,屍體全都不見了,地上也不見一點血跡,就像主人家只是暫時離開一樣。

伴隨著管事哆哆嗦嗦的講述,李歡捏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連瓷片破裂扎進掌心的痛都沒感覺到。

「啊——」管事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忽然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東西一樣,猛的瞪大了眼睛,隨後雙手青筋暴起,握住自己的脖子,竟是硬硬生生將自己扭死了。

微黃的骨刺戳破了皮膚,露出一點驚心動魄的尖銳,似乎隱隱閃著寒光。

沒了樂聲的遮掩,雨落聲在耳邊無限放大,一滴一滴砸在人的心上。

似乎是場景的重現。

但這次只有一個頭顱落地。

一身玄衣的男人輕飄飄的落到地上,漆黑的眸子如深淵,毫無溫度地掃過兩具屍體。

其他人不知何時已經昏了過去。

「沒想到在這裡與教主大人相遇,妾身真是受寵若驚。」

屏風後轉出一絕色女子,身上穿著苗族的服飾,色彩艷麗鮮明,手腕腳腕和身上的銀飾相互碰撞,叮噹作響,甚是悅耳。

千秋月古井無波的目光掃過她,隨後淡淡收回:「管好你的徒子徒孫們。」

「是,妾身知錯。」苗女微微屈膝行禮,始終不敢抬頭。

直到感到強大的氣勢已經遠離自己百米之外,苗女才敢直起身子,打開袖中的一個小瓷瓶,一股清淡如空谷幽蘭般的香氣飄了出來。

李歡身旁的奴婢以及歌女聞到香味全部悠悠轉醒,迷糊間看到苗女的一瞬間便全部跪倒在地,抖如篩糠:「參見門主。」

苗女赤足行至上坐,李歡的無頭屍體被一根堅韌的蛛絲悄無聲息的吊起,掛在了房樑上。

她慵懶地斜靠在錦榻上,半晌才輕笑一聲:「行啦,都不必害怕,不是你們失手,只是已經有人率先解決了。」

先前起舞的女子容貌是最好的,明顯也是其中地位最高的,大著膽子問:「那人搶了我們的獵物,門主不生氣嗎?」

「生氣?生氣又有什麼用。」苗女輕笑一聲,轉過話題,「既然這人已經死了無法再分,那你們就隨便在這府里拿些補償吧。這次的規矩,適可而止。黃白之物就罷了,不要傷及無辜性命。」

其他女子聞言,臉上的震驚幾乎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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