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池峋把李鶴然的身體扶正,輕拍他胸口,「呼吸。」
李鶴然喘著定了一下,才緩慢地呼氣吐息,胸口起起伏伏。
「呼吸好了嗎?」
「嗯。」李鶴然臉上泛起紅潮,「池峋,你剛剛……太兇了。」
「阿然,我錯了。」池峋用掌心托著李鶴然的下巴,「那換你吻我?」
「池峋,我……起不了身,吻不到你。」李鶴然用食指勾住池峋襯衣的第一顆紐扣,「離我近點。」
池峋整個人倒下去,兩張年輕的面龐咫尺之距。
李鶴然微一抬眼就看到池峋的嘴唇,像溫軟晶瑩的紅玉,唇線的稜角很分明,有一種冷峻的美。
「夠近嗎?」耳邊有池峋的輕笑聲。
光是聽到池峋的聲音,李鶴然就覺得自己中了迷香。
他手指交握扣在池峋的後頸上,嘴唇迎上去,溺進一片光滑的水光中。他閉上眼,沿著池峋的唇線舔舐,薄荷的氣味把他的唇角染了個透。
「阿然……」溫潤沉迷的言辭間,池峋喚他的名字。李鶴然的手滑落下來,剝開了池峋第一顆襯衫紐扣,手抵著他胸口,很燙。
他們在縱情的接吻中有一種下墜的感覺,墜落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中。漸漸的,他們自己也變成了霧,融為一體,濃到無法再化開。
「阿然,阿然……」池峋溫柔的低音就像情咒,吻像雨點把李鶴然的靈魂澆濕澆透,「阿然,命給你……」
李鶴然死心地想,就這樣吧,只要是他。
是他就好……
吻到最後,李鶴然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只能任由池峋抱著親吻。
李鶴然看著客廳的落地窗,巨大的日落映在窗玻璃上,在沙發上投下一片好看的橘粉色。
李鶴然心想,最美的日出和日落他都看過了,每一次,都是池峋。
這個吻漫長得好像可以持續到世界末日。
李鶴然閉上眼,任薄荷的氣息將自己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李鶴然被一陣電話鈴聲喚醒。
他倒在池峋懷中,完全動不了。
池峋幫他按了接聽鍵,把手機舉著放在李鶴然耳邊。
「小然,幾點回家吃晚飯?我跟你嫂子快做好飯了。」是楊期塵的聲音。
李鶴然在一片混沌中驚醒,他立刻坐起身,接過手機。
「哥……我……七點吧。」
「小然,你聲音怎麼回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