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年奧運會也沒拿到呢?」
時眠微微皺眉。
她看了看像是在找茬的於朝,依舊認真地回:「那我就
只能抱著我的銀牌們退役了,或者看老了有沒有機會吧。」
大概率是沒機會的。
她們跳水運動員的黃金階段在16-20歲之間,大部分二十多歲就會退役。
年輕的時候拼盡全力都沒用,隨著年紀漸長,等身體柔韌性和恢復能力都下降了,還能奪冠?
「那不就行了。」
聞言,時眠疑惑地看向於朝。
他輕挑眉梢,表情漫不經心的,嗓音卻十分堅定,「有這種心態,冠軍遲早會是你的。」
-
那天下午。
時眠和於朝在餐廳吃過晚飯後,頂著天邊如火的晚霞,在星匯街找到了失蹤一周的小貓。
好消息它沒懷孕,而更好的消息是它被某不知名好心人帶去做了絕育。
這消失的一周就是在寵物醫院熬恢復期。
等確認貓貓的傷口沒被感染,時眠跟著於朝坐在街邊的花壇上,迎著晚霞落日聊了會兒天。
直到夜晚降臨,路燈幾乎快要融入如墨般深沉的夜色里。
於朝率先起身拉起地上的時眠,開始並肩往回走,一路送到宿舍樓下才分開。
周四上午,時眠正式恢復訓練。
休假幾天後她的身體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
整個上午的訓練都完成得非常好,這讓擔心她的譚閔蓉心安下來。
上午的陸上專項訓練。
用彈跳床進行動作訓練時,宣佳藝一直在時眠隔壁。
見時眠休假三天回來,整個人狀態都不一樣了,宣佳藝的表情都變得認真了不少。
這讓討厭宣佳藝的貝蕊蕊看見了,中午一直在和時眠笑這事,又是猜測宣佳藝肯定慌了,又說期待住月底的比賽。
惹得時眠頻頻搖頭。
下午兩點,時眠和貝蕊蕊準時來到跳水館。
進行下午的跳水訓練前,她們在更衣區先換上訓練泳衣。在貝蕊蕊調整肩上的肌內效貼時,隔壁儲物櫃傳來宣佳藝和她教練衛靜交談的聲音。
兩人聲音比較小,但架不住更衣區空闊,全讓她們聽了個正著。
「佳藝,剩下的時間你真的得努力訓練了。」
衛靜苦口婆心勸導,「月底世錦賽時眠估計會上307C,要是跳得好冠軍未必還是你的。」
「知道了靜姐,我這幾天勤快點就是。」
宣佳藝嘴上沒反駁衛靜的話,只是不情不願地應下。
「唉。」衛靜長嘆一口氣,「我以前也像你現在一樣居功自傲。當年壓著譚閔蓉一路奪冠,結果最後卻輸在了發育關上。」
提起這事,衛靜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
她那個時候風光無兩。
一度在跳水屆無人能比,認為沒有人能超越她的成績,更加瞧不上無論怎麼努力都被她壓一頭的師姐譚閔蓉。
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瞧不上的人站在頒獎台上領金牌。
這件事成為她心裡永遠的心結。
如果可以,衛靜當然不希望這種事情在宣佳藝身上又重演一遍。
「靜姐,我的發育關已經過了。」宣佳藝清楚衛靜在想什麼,開口安撫道,「金牌只能是屬於我,你放心。」
聽到這,貝蕊蕊不高興地學著宣佳藝的語氣,吐槽:
「還金牌只能是屬於我,誰拿還不一定呢。」
貝蕊蕊說話沒斂聲,鬧出的動靜不小,引得隔壁師徒兩人紛紛閉上了嘴。
「蕊蕊。」時眠無奈地看著貝蕊蕊。
等她們一走出去,果然發現宣佳藝和衛靜還站在原地等著。
四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
最終,是時眠先一步挪開了視線,她拿下肩頭的毛巾,牽著憤憤不平的貝蕊蕊準備離開,卻身後的宣佳藝給叫住了。
「時眠。」
宣佳藝往前走兩步,表情挑釁,眼底卻隱約藏著一絲期待。
她說,「我們提前比一場怎麼樣?」
「不比。」時眠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宣佳藝看著轉身就要走的時眠,著急了。
上前一把抓住時眠的手腕,試圖用激將法刺激她。
「怎麼了,你不敢嗎?」
時眠抬眼,對宣佳藝這番賽前挑釁的行為感到困惑,她不禁直言,「我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月底比賽自然就會碰上了。」
「蕊蕊,我們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