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只有這個吃的。」
「保姆，他以後不會給我做飯。」
「我也不會做飯，抱歉。」司文的聲音跟溫甜印象中的不一樣，沒有變音，低沉感消失，標準的少年音調。
「我睡覺就不餓了。」溫甜瞧著自己嘴巴自動回答，奶聲奶氣的，甚至後面的尾音不知覺地上揚幾個度。
「你不想回家見父母嗎？」
「甜甜不想父母，甜甜只想和哥哥睡，跟哥哥在一起。」溫甜聽著自己稚嫩又離譜的回答，心裡的小人不斷地抽著嘴角。
這是司文的夢境，他不會在司文夢裡面都是這樣的吧。
忒傻了……
彈幕：
【寶寶小時候那么小一個，一屁股做下去估計會哭。】
【臉肉死了，捏他一下會不會哭啊！好想犯賤，終於體會到那種欺負小男女孩的感覺了。】
【萌暈了，說話都是喊自己甜甜，甜甜，甜甜的，為什麼不是我生的寶寶，嗚嗚嗚［五顏六色麻袋jpg］】
司文板著他的臉，六歲的孩子故作深沉的模樣，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但莫名生出了幾分違和。
「那你過來吧。」語氣故意降了降，溫甜就乖順地隨著輪椅的行動軌跡走到司文的房間。
與其他同年齡的小孩喜歡的裝修風格不同，司文的房間總體裝修壓抑，床頭掛著一個用黑布蓋住的畫。
房間內都是紅木製造，溫甜進來就感覺陰森森的，一陣陣風迫使他摩擦自己手臂取暖。
「哥哥，冷。」溫甜沒反應過來，就那麼直球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不虧是小孩的身體和言語。
司文拍了拍床，讓溫甜爬上來，怕他上不去還把輪椅的鐵墊露在溫甜而視線方位內，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他。
溫甜也是心大直接踩上去，小腿一蹬，踢到司文的手臂，司文卻依舊面無表情，瞧不出到底生氣沒有。
溫甜縮在被子裡面，被子因為剛進人的緣故，冷冰冰的，他又開始嬌氣地抱怨，「冷死甜甜了。」
「哥哥可以進來嗎？」溫甜撒嬌地說，司文卻無動於衷，他只是看著自己的腿部，空蕩蕩的。
「你會被嚇到的。」司文的聲音冷冷中帶著微不可查的顫音，他這種殘疾的人，沒有人會不嫌棄他，甚至恐懼他。
覺得他是一個沒有腿的怪人。
「不會。」溫甜的嗓音甜膩膩的，像是熱過的牛奶，「哥哥，只是被上帝偷走了身體的一部分。」
「不健全，也不代表怪物。」
溫甜掀開被子，拿著被子，直起身子，蓋住他和司文，被子部分垂掉在司文缺失的腿部，他自卑地想要往旁邊挪動。
溫甜一把拉住他的輪椅，倔強地不放開，「我媽媽說過，想哥哥這樣的人，上帝都會派守護神保護他。」
「我沒有。」司文聞言苦笑，他因為不健全只會被家族淘汰報廢，離開這個世界。
「哥哥，沒有嗎？」溫甜眨著眼睛，「那甜甜當哥哥的守護神，好不好嘛？」
聲音軟乎乎的，說出來的話，司文猛地抬起眼眸，試圖不敢相信，一個因為麵包說要給他幸福，緊接著又要承諾當他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