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不遠處的官員們全都豎起耳朵聽著,心說裴少疏騙鬼呢,你怎麼可能沒喝過瓊玉漿?
說完話,裴少疏未多做停留,提步朝宴客花廳走去,剛離開不到半刻,圍聚的官員們集體議論紛紛。
「出了奇了,裴相不是向來不摻和皇子之間爭鬥嗎,今兒破天荒的來二皇子筵席,莫非……」
「白日裡我去東宮可未曾見到裴相,看來他沒有接受太子那邊的請帖。」
「裴相若是支持二皇子,恐怕朝中局勢便要大變了。」
裴丞相始終保持中立的話,於諸位皇子而言影響倒不大,可若是丞相上了棋桌,這盤棋從前落的子可就得全部作廢。
以當今聖上對裴少疏的依賴程度,丞相大人隨便幾句話,便足以撼動元嘉帝心中的儲君人選。
當今朝堂皇子勢力最為浩大的莫過於太子黨,東宮那邊也是一直想要拉攏裴少疏這個權傾朝野的丞相,以求徹底穩固地位。
其餘皇子自然也想得到裴少疏的助力,哪怕得不到,也不能輕讓了東宮。
今夜過後,怕是東宮那邊要夜不能寐了。
這時又有人討論起來。
「話說你們有沒有注意裴相身邊跟了個婢女。」
「裴相出門鮮少帶婢女,今日怎麼轉了性了?」
「在下很久未曾見過那般標緻的小娘子,跟畫中仙似的。」
「哈哈說不定裴相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了,天天清心寡欲像什麼樣子。」
「我看裴相最近很不對勁,又是隨身帶婢女又是登門二皇子府,一個人突然性情大變必然沒好事,咱們最近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為妙。」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婢女有點眼熟……」
「這麼一說是有點眼熟,像誰來著……?」
……
前有家僕弓著腰笑盈盈引路,婢女們在側提著燈,燈光照耀在地上印下無數飄動的衣影,拐過長廊,可見庭院景貌。
院內怪石嶙峋,古樹參天。
輕鶯跟在裴少疏身後,時不時朝四周偷看,邊走邊想,這二皇子府雖然氣派,可是景觀遠不如相府雅致,身處其間總覺得周圍太過粗獷。
見小細作伸頭探腦,無銘低聲提醒:「這是皇子府,你別四處瞎瞅。」
輕鶯老老實實垂下腦袋,開始琢磨待會兒怎麼讓裴相多喝兩盞酒。
只要裴相喝醉了,她就可以趁虛而入。
沒一會兒的功夫,已至宴客花廳,剛接到門房通傳的二皇子一聽說裴丞相到了,也顧不得什麼矜持,甚至親自站在花廳門口迎接。
二皇子蕭岐笑得燦比朝陽,拱手道:「竟不知裴相到訪,有失遠迎,快快入座。」
裴少疏面無波瀾,淡淡開口:「來殿下府里討杯酒喝。」
「早知這瓊玉漿能請來裴相,我就該早點設宴,丞相若是沒喝夠,改日我派人盡數送到相府!」
「殿下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