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丞不得不感嘆,即便是打扮成這樣,池榆依舊是好看的。
有他那張臉在那裡,沒有人會過分計較他穿了些什麼。又或者說,只要他那張臉在那裡,沒有人會分散注意力去觀察其他。
「你來找我做什麼?」走進酒吧,池榆按亮調酒區的頂燈,紮起亂七八糟的頭髮。
只不過這頭髮紮起來之後依舊還是亂七八糟,只是不再那麼影響視線,不會干擾到池榆調酒。
「沒什麼事兒就不能來找你嗎?」慕容丞在吧檯邊坐下,吸了吸鼻子,心不在焉的指尖在檯面上輕敲。
「你這看著像沒事嗎?」池榆冷哼一聲,也懶得追問,隨手調了一杯果汁氣泡水,送到他的面前。
慕容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皺眉:「我是來喝酒的,你別拿蘇打水糊弄我。」
「呦,小朋友主動跑來喝酒了啊,這還叫沒事兒?」池榆挑眉,笑著又調了一杯度數低的橙色雞尾酒送過來。
雞尾酒顏色鮮艷,聞起來也是橙子味,就是喝起來依舊是苦苦的。
像極了他此刻想見慕容彥的一顆苦苦的心。
慕容丞皺著眉咽下一口酒精,感覺雙頰開始發燙。
他坐在吧檯慢吞吞的嘬著雞尾酒,酒吧里的客人越來越多,很快他就知道了池榆為什麼今天會這副打扮。
池榆去到吧檯的另外一側,有男人停留在他周圍。他人走到哪裡,男人就跟到哪裡。
酒吧的燈光昏暗,隔著遙遠的距離和層疊的人群,慕容丞看不清糾纏池榆的男人的模樣,只能依稀看到,那人個子很高,和慕容彥差不多。身型稍微單薄些,穿的也是黑色的大衣。
池榆的背影看上去很不耐煩,手裡的瓶瓶罐罐撞擊出刺耳的聲響,淹沒在酒吧喧鬧的背景音樂里。
男人越過吧檯,想要去拽池榆的手臂。慕容丞見狀,從高腳椅上刷的彈起。可他人還沒走上前去,池榆已經自己將那人的手臂隔開,抽身離去。
男人接了個電話,這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慕容丞走到發小的面前,擔憂道:「剛才那個是在騷擾你嗎?你們這兒安保不管管嗎?」
池榆撥了下眼前的碎發:「沒事兒,這種人都是三分鐘熱度,過兩天就不來了。」
慕容丞看著他:「所以你才穿著這樣?」
「我是無所謂,大不了不幹了,但不能給人家老闆添麻煩啊。」池榆瞥了一眼酒吧大門的方向,「看樣子是有事兒走了,今天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你經常碰到這種事兒?」看池榆這個樣子,像是應對起來很有經驗,慕容丞再次蹙眉,「要不你換個地方打工吧?」
「用不著。」池榆搖搖頭,「倒是你,一個人坐這邊留點神。你這個樣子......」
他尾音懸在半空。
慕容丞:「怎麼?」
池榆:「看上去就很好騙。」
什麼啊。慕容丞白他一眼,將手裡的空酒杯往前一推。
「滿上。要酒。」
池榆的神情像是無奈又好笑,只扔給了他兩個字「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