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謝驚蟄放不下什麼的,但於魚心裡也憋著口氣。
畢竟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被陰進了醫院,石膏都打了半個月。
兩人沉默了會。
「學神肯定認識啊!」於魚笑容頓住,瞄著人的神色。
「看什麼,問啊。」謝驚蟄挑眉,「怎麼還覺得我要老死不相往來?」
於魚表情顯然是的。
「不至於,多大位人,還能讓我給出這待遇。」謝驚蟄真沒放心上。
雖然對李溪他有點憐惜之心,但人都說到那地步,他沒道理還貼上去。
兩人不順路,有了想法就各自回家。
冬天日落早,暮色漸沉,路燈照得濕漉漉的地面有點滑。
落了一下午的雪沒了蹤跡,唯有矮牆上的瓦片還點綴著一兩團白。
風掠過發梢,謝驚蟄看見了李溪。
他沒穿校服,一件黑絨紅邊的外套拉到頂,遮住了半截下巴,被人堵在牆角。
李溪也看見了他。
兩人目光相接,圍著李溪的三個人跟著看過來,一副別多管閒事的表情。
好像很久,又只是一瞬,謝驚蟄點了點下巴示意你們隨意,就繼續沿著路走。
是傻子嗎,還跑這邊來。
那麼大個,應該能打贏吧?
這人是多差勁啊,一天內被堵了兩次,也是牛逼。
謝驚蟄腦子胡亂的想著,又想起李溪那拒絕的眼神,媽的,老子又沒說要幫你!
怪不得被人堵,一點不惹人喜歡。
憤恨之下,謝驚蟄走得更快了,耳邊風呼呼的,直到差點撞到人,謝驚蟄才停下來。
剛才只是一瞥,現在才發現那場景像是一幀一幀的印在腦海里。
圍著李溪的有三個人,看書包的輪廓,謝驚蟄敢肯定裡面至少有一根鐵棍,還有磚頭。
剛才那架勢,明顯是想把李溪逼進巷子裡。
李溪空著手,什麼都沒有。
早上還被自己砸了,身上還烏漆嘛黑的有別的傷。
謝驚蟄暗罵了聲,掉頭往回走。
見著那一幕,哪怕是個陌生人,謝驚蟄也不會掉頭就走,剛才純粹是被李溪眼神氣的。
老媽總說,不要當一個冷漠的『觀眾』。
謝驚蟄偶爾也有微詞,但總體上這個觀念刻進了腦子裡,但少年還是彆扭,不停給自己洗腦。
我不是專程回來,只是同學一場,怕你被打死,順路看看而已。
謝驚蟄理由都想好了,卻沒找到人。
心跳停了一瞬,謝驚蟄順著巷子走進去。
小吃街附近的矮牆,巷子也沒多深,謝驚蟄盯著地上的轉頭看了兩眼,沒看出所以然來,只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