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熟悉的異樣感啊。
鹿遙第二天沒有起晚,他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樣地重複每天早上都會做的事。
他照常給年年餵奶,擦臉,抱著他下樓閒逛一圈,又陪他玩了一會玩具,然後鹿遙沒有遲疑地直接去了傅氏集團。
鹿遙沒有提前告訴助理自己要來,只是到公司請前台看看傅晏淮今天有沒有合適的時間。
前台的回答卻出乎鹿遙意料,「傅總今天要下午才來公司,您請稍等一會,我聯繫一下總助詢問行程。」
鹿遙微微驚愕,「這樣…公司事很忙的話就不用麻煩了,我明天再來。」
除了外出辦公以外,鹿遙想不出來傅晏淮會平白無故晚來半天的其他原因。
前台好脾氣地道,「那我也給您登記一下,您坐一會吧,我給您倒水。」
鹿遙想了想,還是沒有離開,他熟門熟路坐電梯到頂層的會客室等著。秘書也認得鹿遙,鹿遙身上明晃晃寫著幾個字,頂頭上司的在逃前夫。
秘書不敢過多看老闆的八卦,她送完水就關門退了出去。
鹿遙心不在焉打開聯繫軟體,他滑到傅晏淮的時候停住,又返回去翻到傅晏淮助理。
鹿遙敲下幾個字:傅晏淮現在還在忙嗎?他下午大約幾點來公司?
助理收到信息愣了一下,他直接把手機拿給一旁的傅晏淮看,「傅總,鹿先生聯繫您。」
傅晏淮半躺著靠在靠枕上閉目養神,他還在打退燒針。
聽見助理的話傅晏淮睜開眼睛,他側頭看向助理伸手。
他偏過頭去看信息時露出頸側大片的淤青,現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經變得很淺,腺體/液已經不夠支撐正常分泌信息素了。
傅晏淮看清內容後直接回覆:下午一點到公司。
助理蹙眉看了眼腕間的表,「您不如再多休息一會,一點的話,時間上是不是有點太緊了。」
「我沒事。」
傅晏淮仰頭看吊瓶,他在昨天半夜忽然高燒,現在溫度也還沒有降下來。
他現在臉色還是燒得有點紅,但傅晏淮最擔心的還不是這件事,「這次發燒是因為腺體狀況出了問題,腺體/液很可能不夠下一次的用量,但鹿遙…」
鹿遙的腺體剛有起色一點,傅晏淮答應過他一定會讓他的腺體恢復。
助理試探問道,「那不如先等一等?況且鹿先生現在其實應該也可以接受藥物了,或許可以和醫生上衣現在加入藥劑。」
鹿遙在對面只簡單回了一個字:好。
傅晏淮把手機還給助理,他沒有絲毫停頓道,「不,就按照醫生現在要求的來。」
助理倍感無奈,「可是醫生也說了,如果您再按照現在的頻率抽取腺體/液的話,會引發很嚴重的腺體疾病,或許還會導致腺體永久性損傷。」
傅晏淮看起來沒什麼所謂,他甚至沒有什麼特別激動的反應,他只是平平道,「嗯,你先走吧,中午來接我。」
助理無話可說,他嘆了口氣轉身關上門。
傅晏淮枕著另一隻空出的手臂,仰頭無所事事看著天花板。
鹿遙在病房裡的時候大概也就是這樣,應該還會比他更不舒服一點,沒有什麼可以解悶的東西,也沒有家人陪在身邊,就只是自己一個人等著。
鹿遙生產的時候,他的確應該陪在他身邊的。
傅晏淮淺眠了一會就醒了,他沒有睡著,儘管很疲憊,但入睡對他來說仍然很困難。
燒已經退了,傅晏淮對著鏡子皺了皺眉,生病讓他看起來有點憔悴。
傅晏淮重新洗漱颳了鬍子,他整理好袖口,又仔仔細細貼了一塊肉色阻斷貼。傅晏淮審視從上到下又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一絲異常才抬腳出去。
傅晏淮收拾一下還是很能唬人的,助理看見傅晏淮面色如常出坐在後排忍不住內心驚嘆,s級果然具有非常頑強旺盛的生命力。
現在的傅晏淮和昨晚高燒不退憔悴難堪的模樣判若兩人,要不是每次傅晏淮抽完腺體/液都是系統接他回家,助理也會被他蒙過去。
鹿遙在休息室里等得有點犯困,他歪倒著靠在沙發椅背里昏昏欲睡。
傅晏淮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景象就是鹿遙彆扭地蜷在沙發上睡著,傅晏淮慢慢攥緊門把手,這一幕和以前好像。
和從前的,每一次他下班回到家裡,鹿遙在客廳等他回來的場景,一模一樣。
傅晏淮把手臂間搭著的大衣蓋到鹿遙身上,鹿遙並沒有完全睡著,衣服一碰他就醒了。
鹿遙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傅晏淮下意識迴避他的目光,外套到底還是沒有搭在鹿遙身上,傅晏淮抿唇站直,「等了很久了吧。」